他的身边,是他的妻。
一群本来散开在菩提树下的人,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地朝同一个方向涌去,使得偌大的树荫华盖下只要百里婧和司徒赫二人分外凸起。
“看到了!”木莲定住脚,睁大眼:“哇,真的好大一棵!比鹿台山上最老的树还要粗!竟然还挂了这么多红绸带!”
“多高?”
“方才。”
司徒赫反面她争,微微俯身,捏她的脸用了点力道,恨声道:“就你这张嘴短长!”
墨问却无辜且理所当然地写道,寺里人多,我怕与你走散,叫子一丢,岂不更难找到你?
到了法华寺时,百里婧扶墨问下轿,凌晨有点冷,又为他披上了一件玄色的长披风,系好带子,刚好便将墨问胸前垂着的那枚血珀叫子遮住了,倒没感觉奇特。
“快点!快点!我想看看那棵菩提树到底有多大。”木莲拽着百里婧的手,两个女孩都是跳脱的性子,跑起来兔子似的快,不一会儿就穿过门洞不见了。
百里婧抬头谛视着树上垂下的无数道红绸带,没作声。许是来得早了,菩提树下还没甚么人,木莲赞叹着菩提树的宏伟壮观,略一低头却就瞧见树下有一小我,顿时拉了拉百里婧的衣袖:“喂,婧小白,你瞧瞧那是谁……”
司徒家以红色为服色,婧小白和司徒赫小时候都是一身的红衣,只是赫厥后上疆场杀敌,常穿玄铁铠甲,那日在碧波阁相见,他伤势未愈,只着了平常的便服,本日这一身倒是好久未曾见过的红衣。
司徒赫唇边的笑一僵,凤目看着面前的大片红色,感觉酸痛,微微眯起了眼,只是答:“挂过了。”
两手掐着司徒赫的腰比了比:“赫,我感觉你也瘦了,腰细了点。”
男人多数不着红衣,除非是大婚之时,因为红色很挑人,漂亮的人能够穿了显俗,而凡夫俗子更会俗不成耐,鲜少有人能将红色穿得如司徒赫这般风韵绰约。
墨问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坐得非常端方风雅,昨夜百里婧睡的前院,一早去偏院找他时,墨问还没起,他拉着她的手写字,说昨夜太冷,他没睡着。
有琴说答案不坑爹,但素不代表不需求想啊,给亲们误导了么?自刎赔罪……
百里婧问一句,司徒赫答一句,来交常常的人垂垂多了,却数司徒赫这声红衣最为惹眼,不时有人讲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再一看他身侧的女子,羡慕声更大了。
“前面。另有点儿路。”百里婧往前一指,“从这个门穿畴昔,在大雄宝殿的一侧。”
司徒赫抬脚朝她走去,漂亮的面庞如刀削斧砍般棱角清楚,锦衣的领口、前襟绣有玄色丝线,头发高高束起,不见半分颓唐之态,豪气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