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松开手,又倒了一杯茶,这回倒是细细吹凉了才端到百里婧面前,小二已经将那些被茶水泡湿了的瓜子仁清理洁净了。但是,身边的女孩看着台上唱戏的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墨问连她眉间轻微的蹙着也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不问也不说,任她去。
墨问又剥了一堆的瓜子仁,放在了她面前,百里婧边拾起来吃,边笑道:“这么说,顿时就有黎戍的喜酒喝了?”
……
百里婧白他一眼,回身朝出口看去,一向不见远山返来,她问墨问:“你饿了没有?要不然我们也归去?你得吃药了。”
百里婧的掩着口,黑亮的眼睛因为烫而汪着层层水汽,好不成怜,墨问黑眸一缩,伸手就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拿开百里婧掩着嘴的手,眼眸中的自责和心疼更减轻了,仿佛不知所措,他靠近她的唇边,悄悄地吹着冷风。
官家令媛看上一个伶人,就算他唱得再好,在父亲的眼里,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三教九流。
这句唱完,就听阿谁杨蜜斯身边的丫头将小二叫了畴昔,小声地探听道:“喂,小二哥,我问问你,这黎老板可娶妻了?”
台上乐声很吵,但是百里婧还是听清了这问,侧头看畴昔,墨问却假作不知,苗条惨白的手指还是耐烦又细心地剥着瓜子。
让一个久病失语的病秧子情感那般冲动,让他在她愤然走开后写下那样让步的话来,他写,若你感觉痛苦,我便不爱你。
木莲等人都有些呆,黎狸则是长大了嘴巴羞红了脸,台上的黎戍可贵唱错了一个调子,司徒赫迈出去的步子定住,停在原地动不了。
墨问松了一口气,沉寂的黑眸暖意融融,身子一倾,在她的唇边印下一吻,淡淡的,轻如蝉翼,吻过便松了手,不给她难堪的时候。他没要更多,他对她无所求,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不必她回应。
他牵过百里婧的手,写道:“随你。你若饿了,便归去。”
看到黎戍与黎狸如此密切,且两人边幅不似兄妹,或许人家没有娶妻却已经定了亲也说不定,即便未曾订婚有了心上人也说不定,杨若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黎狸说罢,拿眼去瞅司徒赫,司徒赫没任何表示,她不由有些绝望,这传说中大哥的相好的,如何一点表示都没有呢?公然如大哥说的那样,他只是单相思啊。
夫君心疼老婆,本就是理所当然,墨问说不出话,只能用行动表示他的自责,无可厚非,百里婧天然晓得他如许做的意义,但是内心俄然就想起墨问那日对她说的话:“一小我若爱上了他的妻,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