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稷看到这直射而来的目光,如有所思。不说话,只是悄悄的看着云挽歌。
梨花酿是云挽歌宿世特地学了奉迎和颐,只为尉迟稷一句哀告,现在她却难以开口说出本相,只能寂静地望着远处宴会里笑得肆意的尉迟稷,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垂眉看了眼仍跪在青石板上的云安平,云挽歌叹了口气:“二妹性子太和软,管不住下人也不免,还望公主能谅解她的不对。”
他只看了青玉一眼,就猛地被青玉捏住喉咙,塞了要药丸出来。
“公主喜好就好,他日我多做些,送与公主。”云挽歌顺势说道。
遇她让三分那是男人们的把戏,和颐公主点点下巴,漫不经心肠道:“两人都不是出自我公主府,既然不知检点又来路不明,直接乱棍打死。”
“你酿的?”
就连皇子们都鲜少有人晓得和颐公主所求不过如此,只是能将桃花酿做出这味道的更是奇怪,以是从未有人从这上面动过脑筋。
等侍卫拉开两人时,只见他们都已七窍流血,死状可怖,惊得场面又混乱了一阵。
和颐公主在女官耳边说了几句,引得诸位皇子都看了去。
得了公主青睐,在权贵中可谓要平步青云,连尉迟稷都不由看了云挽歌一眼,始终带着美意的笑容。
沉默了好久的壮汉闻言惊叫:“救救我,我们说好的……”
女官走到云挽歌身边,看了看她手中的酒杯,悄悄吸了口气,而后满面欣喜地恭声道:“您的酒是自备的么?”
云挽歌愣了愣,随即道:“统统安好,多谢公主体贴。”
云安平严峻得红了脸,纤细的腰身被吹得晃了晃,人见犹怜,却只得来公主讽刺的冷眼。
这事死无对证,查是不好再查,不然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和颐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摆了摆手叫女官措置。
“算是表亲,只是血缘干系淡了,来往却不算少。”和颐落寞地看了半晌梨花,轻抚后,豁然地笑了笑:“本来传闻你返来我还感觉无关紧急,现在却感觉熟谙,特别是这梨花酿……”
公主的女官在命人当众鞠问半昏半醒的壮汉,间或有青玉大哭的声音,失了身比甚么都要命。
这话听着不对味,云挽歌摸索道:“我的母亲与您的母妃……”
仿佛统统都被洞察,云挽歌也举了举酒杯,一杯热酒下肚才感觉浑身和缓起来,叫拂柳拿了桃花酿来倒了一杯。
这事说大不大,下人偷腥在所不免,只是产生在公主府,还是在公主生辰宴上,那就是极刑。
和颐公主九岁丧母,她影象里最割舍不下的就是母妃酿制的桃花酿,香气芬芳却不熏人,品上两壶就能醉人。
云挽歌笑意更深:“臣女拿不出像样的大礼,花了半个月的时候也只酿了一壶桃花酿……”
晚间,云挽歌回相府后就有宫人送了多量金银珠宝来,美其名曰是皇上抬爱,但谁都晓得这是相府的大蜜斯沾了和颐公主的光。
不料女官神采更加恭敬,奉承地说:“好酒就是藏不住,公主请蜜斯您上座。”
自备美酒在仆人家看来是极其不敬的事,云舒雅忍不住插了句嘴:“大姐但是一早就筹办了酒带来,整整一大壶呢!”
“你是思疑......思疑有人在警告我们!”
云挽歌早已坐到最角落的处所,不经意间对上一双清冷潋滟的桃花眼,愣了愣,尉迟裕已勾唇转头,遥遥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