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小腹,巴掌大的小脸染上多少红色。虽是用了些见不得台面的手腕,但好歹有了小小的他,来年夏季,就能和他相见,到时,或许统统都会有所窜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毕竟会等来云开。
“实话奉告你,那是王爷派人放的火。重新到尾,你都是棋子,被王爷操纵的棋子……”
这是墨王府最僻静的角落,院中零散种着几株海棠,树干上,枝杈上,堆满厚厚的积雪。凤九歌晓得,那雪下有鲜红色的花骨朵,豌豆般大小,嫩生生,胀鼓鼓,待雪化去,阳光轻柔一晒,轻风悄悄一吹,就会开出灿艳非常的花来。这也明示着,又一个春季的到临。
“林侧妃,奴婢这就去通传……林侧妃。”门外,传来流珠孔殷而又无可何如的声音。明显,没有拦住林琅。一个小小的丫环,岂能拦住身份崇高的墨王府侧妃。就连她凤九歌,也拦不住林琅。
林琅接下来的话,完整把凤九歌打入万丈深渊。她听到林琅问,“凤九歌,你当真觉得三年前王爷是迫于那道先皇遗照才娶了你?”
休书念完,身边的丫环又递上来一副卷轴,林琅握在手中,晃了晃,“凤九歌,晓得这是甚么吗?这是卖身契,你的卖身契。从今今后,你为歌姬,服侍各种男人,不死不休。”
痛,撕心裂肺的痛。凤九歌好恨,恨本身被色所惑,恨本身笨拙痴傻。转眼,看到祖父披头披发,被鬼卒用细弱的铁链锁着,浑身鲜血淋漓。鬼卒手中握着玄色鞭子,无情地朝祖父挥去。凤九歌冲上去,将鬼卒掀翻在地,跪在祖父面前,泣不成声,“祖父,九歌不孝,九歌万死难辞其咎……”
句句渗毒,字字诛心。
他的意义?他竟恨她到如此境地!
“那不过是皇上和王爷的战略,凤家阿谁死老头,仗着帮助三代帝王的功劳,肆意安插人手,干与朝政,皇上和王爷早就对他起了防备之心,而你,好死不死,主动奉上门。若非你笨拙,王爷如何会揪出那些棋子,一个个拔掉。半年前,凤家莫名走水,烧为灰烬,你当真觉得是不测?”
“王妃?”林琅嘲笑一声,脸上尽是讽刺,这也是她本日冒雪前来的启事,“你们的动静真不通达。姐姐,不,凤九歌,你已不再是王妃,而是墨王府最卑贱的歌姬。王爷仁慈,不忍见你沦落在外,成为乞丐,美意把你留下来,你可得好好回报王爷。”
祯元十年冬,腊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