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侧身,枕着他的胳膊,盯着他看。
暴雨,惊雷,暴风。
“额……我说的也是用膳……”楚娴干咳一声,催他:“快起来,我真的好饿。”
这蠢兔子明显就是怕外头那些嬷嬷呀,宫女呀瞧见他的身材吧。
天花病人需求多歇息,徐太医在她的药方里加了助眠的药材,不知不觉楚娴也睡着了。
任凭内里云雷翻滚,只要在他怀里,便有微风暖阳。
这几天他一向没能好好歇息,这会儿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如果,能一辈子都窝在他怀里就好了。
这男人真是如何看如何扎眼。
楚娴本来穿了件家常衣衫就要去外间呢,一转头瞧见他衣衿半敞,内心俄然有点不是味儿。
楚娴谨慎翼翼的把四爷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拿开,然后坐起来,想要出去看看两个孩子,趁便让人把晚膳端出去。
楚娴窝在四爷怀里,打了个哈欠。
楚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闻着他清冽的气味,那颗心不知不觉就软了。
他终究放开她,随便披了件外袍起家。
拐回两步来,楚娴把他的扣子全给扣得严严实实,还叮咛:“内里下着雨,湿气大,别着凉。”
又蠢又爱哭,醋性还这么大。
只是不知眼下东三所封闭着,四爷能不能密查到乌拉那拉府上的动静?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的感受在她心底伸展开来。
这几天她要么昏昏沉沉的,要么焦急两个孩子,要么在昏倒当中,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
四爷环着她的手臂一下收紧了,声音低低地:“爷喂你。”
又是坏气候。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些肥胖的侧脸贴着她软软的脸颊悄悄蹭了蹭:“饿吗?想吃甚么?”
他端着药碗喂她,然后给她擦头发,又给她抹药膏。
本来是不想吵醒他的,可她一醒,四爷也醒了。
窗外又响起了霹雷隆的雷声,不知甚么时候乌云又卷了上来。
看过孩子,正在用膳时,楚娴俄然想起来天花大抵是从百日宴上传播开的。
幸亏他院里没侍妾,要不然,这蠢兔子得每天撒泼。
……
他的薄唇俄然就落在她耳畔蹭了蹭:“爷是要喂你用膳,福晋又在想甚么乱七八糟的?嗯?”
她朝他怀里拱了拱,男人没完整复苏,但下认识把她抱紧了。
然后就抱着她躺下,大腿压在她身上。
楚娴唇角忍不住上扬,窝在他怀里,很放心。
等她再醒来时,天气已经完整黑了。
楚娴面皮一下红了,从耳根一向红到两颊:“我饿了,要用饭,你想甚么呢。”
这男人现在黏糊得紧,眼睛还没展开呢,也跟着楚娴坐起来,然后就从前面抱住她。
男人不知可否。
楚娴坏心眼地悄悄捏着他的英挺的鼻子晃了晃:“饿,好多想吃的呢。”
想吃多少都喂你。
内里鄙人雨,她能清楚听到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听那声音仿佛下一瞬就要把瓦片砸个洞穴似的。
东三所里这么多人都得了天花,她娘家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