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了下人,屋里只剩下祖孙两人。
“祖父莫再说了,我对大哥不脱手,不害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如果惹急了孙儿,孙儿就不晓得会做出甚么不好的事情来了。祖父想来是不想晓得的。”
老侯爷被噎住了。
傅知易微微一笑:“因为我不肯!用我们家老爷的话说,曾祖父当年留下的那些东西,不给我,也是留在库房里发霉。”
一面叮咛人送浓茶上来提示。
老侯爷摆摆手:“起来吧!”
“那是我的人!我的叮咛,他们敢不听?”老侯爷冷声提示。
最后一句语气里的轻嘲压根就没粉饰。
傅知易起家,弹了弹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慢悠悠的道:“现在我还能平和的站在这里,祖父您应当光荣才是。宁平侯府如何,那是宁平侯和世子该考虑的事情,与我何干?”
看着坐鄙人头的傅知易,揉了揉脸:“你来了。”
“至于我,您感觉族谱从孙儿这里单开一本,如何样?”
老侯爷脸涨得通红,“你,你个逆孙,你这是大逆不道,违逆不孝——”
“您感觉他们会选谁?”
老侯爷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放软了身材和调子:“易哥儿,祖父晓得,你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之前是我这个做祖父的偏疼,对不住你,是祖父的不是。”
傅知易眼神冰冷:“天然是记得的!记得非常清楚,祖父当初对孙儿的那些好,不就是为了让孙儿心甘甘心成为大哥的垫脚石,为侯府所谓的百年基业鞠躬尽瘁身后罢了吗?或者也有一点点惭愧?不过那大抵不首要吧!”
看着老侯爷又喝了一口浓茶,苦得整小我都皱巴了,才开口:“祖父另有别的要交代的没有?”
“您年纪大了,可他们还年青,他们还想建功立业,还想光宗耀祖,还想封荫家人后代。跟着您,也不过就是做个长随,每个月得点月钱,一家子至死也不过是侯府的下人。”
人立即就精力了。
说道这里,傅知易俄然笑了:“当初祖父您都能狠下心来,何不狠心到底呢?现在又这般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傅知易起家,恭恭敬敬的给老侯爷请了个安:“孙儿特来给祖父存候,谢祖父所赐。”
“我能有本日,靠的不是祖父您!靠的是我本身,靠的是心疼我的兰家大娘舅,靠得是我母亲,靠的是我的老婆!如果没有我本身和他们,约莫我这平生,我们三房最后逃不过被您早就打算好的运气吧?”
顿了顿又开口:“我用你曾祖父当年的盔甲,兵器,另有那几箱子药物和舆图,另有二十几个妙手保护,本日的提点,这些换你一个承诺,行不可?”
直到落日西斜,阳光再也照不进屋内了,老侯爷才交代完。
这是晓得跟傅知易玩委宛没用了,干脆直来直去了。
“可祖父也是为了傅家,为了侯府,不得不如许做!你现在还年青不明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了解祖父为何这么做了——”
老侯爷看了傅知易一眼,眼神锋利:“我若真另有别的交代,你会听?”
还是外头服侍的人出去倒茶的动静,惊醒了老侯爷。
老侯爷的神采灰败,“傅知明那般暗害与你,你最后都能救下杰哥儿。祖父固然有对不住你的处所,可这么些年,祖父对你的好,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浓茶很快沏了上来,一盏茶半盏茶叶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