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刚过,把小闲叫来,道:“你嫁到卢国公府,嫁奁自是少不了,为父想把故乡几亩薄田卖了,只是卖了也没几个钱,如果不卖,又哪能筹获得钱?”
半子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银钱?柳慎半晌说不出话来。R1152
都是钱闹的,真是一文钱难倒豪杰汉哪。
柳慎心头疼得直抽抽,好像被剜去了心头肉,呲牙咧嘴道:“这么快?”
小闲轻喝道:“还不快进宫跟陛下说清楚?”
越说声音越轻。他哪有钱给小闲购置嫁奁,不消说时下最风行的两万两银子,就是浅显人家的二十四抬,他也凑不出来
叶德念叨了好久,但是他说了不算。陈氏巴不得永久不娶小闲进门,叶启又被小闲压得死死的。他孤掌难鸣,只好眼巴巴地盼着小闲及笈那一天快点到来。
叶启道貌岸然,一本端庄道:“我是不急啊,就怕父亲急着抱孙。”
两只大雁毛色油亮,精气神儿足,确是上品。这个季候并没有大雁飞过此地,也不知卢国公府从哪弄来的。柳慎在内心狂赞自家半子一通,脸上的皱纹像伸展的菊花,道:“小女有幸得配高门,真乃宿世修来的福分。下官断无不允之理。”
叶德在奉天殿外等了一个时候,才得以召见,还没说上正题,叶启来了。
小闲劝了再劝,柳慎于只是长叹短叹。
岳坤松了口气,再说几句闲话,告别分开时,只觉后背出了一层细汗。与这位柳木头打交道,公然不是普通的累啊。
再没有比这更顺心的日子了。
柳慎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道:“你哪来的银子购置铺面良田?”
三年一晃而过,转眼间小闲已是十五岁的大女人,只比叶启矮半个头。
如果天子改了主张,让他们立即结婚,就再无转寰余地了。
柳慎训道:“说的甚么话?女子的嫁奁,但是嫁入夫家的脸面,今后你在卢国公府才不会被人看轻。”
将来半子又孝敬,四时八节贡献有加不说,经常陪他谈天,谈些朝政,渐渐的,他比之前开窍很多。有如许一门婚事,同僚们对他笑容相迎,有甚么事要办,比之前易很多了。
“是啊。卢国公说,最好本年内结婚。”岳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小闲传闻年内就要结婚,不由大急。
小闲得以在家多呆三年,可把柳慎乐坏了,女儿灵巧知心,三餐热饭,四时衣裳,都摒挡得妥妥贴贴,又不时嘘寒问暖,承欢膝下。
男方甚么时候迎娶,总得说一声吧?
年刚过完,叶启便提点叶德道:“小闲过了年,十五了。”
岳坤傻了。不是说柳木头最厌憎勋贵吗?如何一张口便答允了?
小闲看他难堪,心疼隧道:“嫁奁的事,父亲不消担忧。”
既然许了人家,再舍不得,也得承诺啊。
柳洵有了宋俞的教诲,前年中了秀才,苦读两年,筹办来岁了局,若能得中,便是举人了。儿子有出息端赖叶启,若没有叶启,怎能拜宋俞为师,得宋俞愁心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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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心虚似地低着头,道:“真的要等几年吗?”
小闲道:“三郎送的。原是看父亲清正廉洁,先放在女儿这里,做嫁奁用的。”
不要说这桩婚事是天子赐婚,就是冲着叶启的面子,他也得应下来。何况女方父亲固然官儿小了些,女方倒是郑国公府的义女,职位自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