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可贵来一趟书房。书房外草长及膝,并没甚么花,只要院角几棵一人多高的石榴树,红艳艳的花儿开得如火如荼。
叶邵在叶启劈面坐了,笑道:“三哥来找父亲?可见他们说父亲没有出府是真的了。”
叶启淡淡道:“你明天不消上学吗?”又指了指几案劈面,道:“坐吧。”
“三哥如何在这儿?”跟着话声,一袭青衫的叶邵迈步而入,笑容可掬道:“我还觉得三哥新婚,定然在陪新嫂子呢。”
十郎十四岁了。莫非母亲想为他说一门皇室的婚事,扶他袭爵不成?
叶启挑了一颗送进嘴里,公然新奇。
好象来和父亲一起品茶的。R1152
青松不敢接,道:“小的如何敢要三郎君的赏?”
“没有没有。”青松忙请罪道:“小的见日头越升越高,气候越来越热,才请三郎君去花厅的。花厅风凉些儿。”
袖袖取了玉来,是一块和田玉,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质,个头只要拇指大,呈椭圆型,动手冰冷圆润。
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给天子上折子?这个男人,真是没担负。
青松就这么一向捧着樱桃随在叶启身边,待得水沸,叨教叶启以后才放下樱桃,煎起茶。
小菊踌躇了一息,应了,告了退。
青松见叶启蹙了蹙眉,忙道:“三郎君不消担忧,国公爷主张定着呢。”
叶启得知母亲在这里,不让通报,悄悄在外等着。
叶永转头看他,道:“如何,父亲的书房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国公爷平常都做些甚么?”叶启在几案边坐下,大有长谈一番的筹算。
陈氏面南而坐,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肩上,淡淡道:“外人如何说,那是外人的事儿,嘴在人家身上,我还能让人家说甚么,不说甚么吗?至于陛下那儿,你不消担忧,断没有你请立折子上去,他驳返来的事理。立谁是我们家的事,他身为天子,也不能管得那么宽。”
小闲摇了点头,道:“收起来吧,今后再去。”
外书房里,叶德没了明天的气势,苦着一张脸,道:“夫人,你想请立十郎,岂不让为夫我成为都城的笑话?如果三郎是个不顶用的也就罢了,他这么无能,谁不恋慕我有个超卓儿子?这会儿俄然请立季子,不立宗子,你让人家如何看我?再说,陛下能承诺么?十郎能支应起门庭么?”
“拿着吧。”叶启把玉佩放在几案上,端起茶碗吃茶。
叶德头点头得像拨浪鼓,道:“要立十郎,你上折子去,我不上。”
她说的是送,不是赏,可见此时现在并没有把小菊当作下人,而是朋友。
叶启倒背双手站在石榴树下,仰了头抚玩这花,想着在启闲轩种几棵。小闲喜好吃石榴,又能吃,又有美意头,实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