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掬一张脸涨得通红,道:“是奴婢不谨慎。”
盈掬递了锦帕,梅氏拭了拭眼角。小闲去打了水,梅氏重新洗了脸,由着盈掬重新给她画了眉,化了妆,贴上梅钿,才洗手净香,把断的琴弦抽了,重新换了,细心调校。
小闲笑了,道:“你喜好吃,我给你做。”
盈掬借口油腻腻没胃口,全给了依依。依依像得胜的大将军,夹着油汪汪的红烧肉站在院子里台阶上,吃得津津有味,就差吧唧嘴了。
早晨大厨房送来的菜多了一碗红烧肉,指明给两位有头脸的丫环盈掬和依依的。
小闲成了盈掬的主子,做些噜苏活儿。
汪嬷嬷是陈氏的陪嫁,当了十几年的内院管事,瘦长的脸上一副夺目无能样,往那儿一站,梅氏的头不自发的就低了下去。
说来也怪,自从穿超出来,小闲学甚么不消别人手把手地教,只站在中间看人做一次就会了,不知这算不算穿越胜利的福利。
小菊很快探听结束,和小闲分享:“依依姐的饭菜里有几只虫子。”
小闲不知前些天在甬道遇见的少年是叶启还是叶邵,脑中重现当时的一幕,少年并没有纨绔后辈的骄娇气。
实在不是虫子,是小强,两只死的,一只活的,早钻进依依香喷喷的箱子里了。
小菊把收藏的花腔儿一古脑拿出来,道:“只要这些。你记性好,只看一遍就会,多拿两个去。”
小菊拉了小闲的手飞跑,依依的房门口围了好些丫环,米饭和菜撒了一地。
内院管家汪嬷嬷来见梅氏,道:“大厨房人多手杂,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姨娘有甚么叮咛尽管跟老奴说,国公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庖厨小事,可不敢劳动他白叟家。”
依依在梅氏跟前嘤嘤地哭。梅氏无法隧道:“大厨房的人就那德行,你何必跟她们普通见地。”
小菊远远看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大一碗红烧肉,吃不死她。”
依依恭恭敬敬端上的茶,汪嬷嬷看都没看,两句话说完,举头挺胸地走了。
别人的饭菜都好好的,只要她的那一份加了料。
族中排名第三的叶启是叶德的嫡宗子,乃是陈氏亲生,真正有崇高血缘的主子。比叶启小一岁的是四郎叶邵,族中排行第四,小妾王氏所生。
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清干净,依依才小声“呸”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吹枕边风可比强出头保险多了,也是她的特长好戏。
铅云堆积,气候又闷又热,小闲在廊下站不到半个时候,衣裳湿透,又记念起在空调房的日子。
盈掬道:“姨娘还是谨慎些的好,平常饮食是她的分内事儿。她本身那份都如许,何况姨娘的?”
秀禾只卖力梅氏的饮食,院子里的丫环仆妇仍然由大厨房做了送来。梅氏只是小妾,大厨房的厨娘们经常忽视她的丫环,送些冷了的素菜理所当然。要不然,小闲也不消馋成那样。
小闲在门外候着,半天,梅氏才住了嘴。盈掬出来,见小闲垂手站着,冷冰冰道:“倒茶来。”
梅氏眼眶里蕴满了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都起来吧。”
丫环们待盈掬依依服侍梅氏吃完晚餐,才各自回房用饭。
梅氏肝火未消,瞟了小闲一眼,道:“别学你徒弟毛手毛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