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人都死了啊?明白日的关甚么门!”
“这口气?”黎绍哂笑,“我并不感觉有气,是你有错在先,却又不肯说句报歉的话,那就只能用别的体例给人报歉。另有,若你只是想在我的庇护下过纨绔后辈一样的糊口,那来年的科举你就别考了,我会告诉几位先生不必再来,常日里若缺钱就让肖南去找我要,你想要在长安城里如何疯、如何闹我都能保你,只是出了这个府门以后,别说你是皇长姐的儿子,她丢不起这小我!”
牧然抬手摸了摸本身被一巴掌扇肿的脸,委曲道:“但是娘舅打我了,他之前从不打我。”
“你、你催甚么催!”将匕首拔出鞘,盯着泛着寒光的刀刃,牧然又咽了口口水,“舅、娘舅,我、我真的要刺下去了啊。”
肖南暗想牧然口中的这个之前都是十多年前了,阿谁时候有黎璃亲身管束的牧然极其灵巧懂事,黎绍又跟黎璃姐弟情深,对牧然好那也是爱屋及乌,就算是现在,黎绍会照顾牧然也只是因为牧然是黎璃的儿子。
“如何了?”黎绍轻声问道。
“我没有信,”牧然蹙眉,“明天就是太活力了,谁叫娘舅不帮我。”
黎绍叹一口气,低声道:“或许当初我就不该把他送到那么远的处所去,阿谁时候不敢放陌生人在他身边,与他同住的都是皇长姐公主府里的人,没有人敢管束他,也没有能好好教诲他的人。”
肖南他们老是说他孩子气,明天又说他没长大,可他底子不晓得如何才算是长大,但或许他不能再持续待在娘舅的羽翼之下。
“启禀公子,牧公子的伤势并无大碍,看模样是那些外邦人部下包涵,因此没伤到筋骨,擦上药酒揉一揉那些淤青就散了。”
长孙伯毅轻笑一声,道:“你本来就甚么都不怕。”
牧然一愣,惊诧地昂首便看到了黎绍和长孙伯毅,顿时气势全无。
“你又晓得甚么?”长孙伯毅怒瞪着牧然,“若不是你娘舅,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在这里说大话?”
暗想牧然总算是贯穿到最关头的事情了,肖南却不敢实话实说:“牧公子若不是至公主的儿子,又如何能成为公子的外甥?既然是亲人,公子天然会对您好。”
肖南又道:“牧公子总说留在长安是为了帮忙公子、庇护公子,可您若一向不长大,如何能帮到公子?就算您成不了长孙将军和雍大人那样的人,起码也请您不要再让公子操心了。这长安城早已不是当年的长安城,牧公子您也不再是公主的儿子,连公子的高贵都早已不在,您还苛求甚么?”
分开西市以后,黎绍一向很担忧牧然,眼看就要到天策大将府了,黎绍却俄然调转马头。
黎绍和长孙伯毅策马往牧然的住处去,到的时候牧然还没有返来,黎绍坐在清冷的小院里,看起来淡定得与平常无异,可总把空茶杯往嘴边送的行动却透露了他的心神不宁。
再待下去,他保不齐就要揍牧然了。
闻着花香,吹着风凉的秋风,黎绍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感觉畅快了些。
至于这信儿能不能递到公子手上,他就不敢包管了。公子就算活力也不会不管牧公子,可若长孙将军活力了,那八成不会再让牧公子去打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