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黎绍俄然爬起来坐直,将书放倒以后,趁着正在讲学的太傅不重视,抬脚踢了下前面二皇子黎泽的椅子底下。

“听了。”黎绍笑吟吟地看着天子,一点儿不怕被骂,因为从小到大,天子还从没骂过他。

偷偷靠向后边,黎泽侧耳等着黎绍叮咛。

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何时放学?那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之手。

太傅望着两个少年欢畅跑远的背影,捋着胡子笑着:“长孙家的这个小子还真是喜好三殿下。”

听黎绍问,长孙伯毅就很当真地回想一下,然后点头:“健忘了。”

“不准看!”太傅厉喝一声,吓得黎泽一颤抖,“二殿下夙来过耳不忘,老夫才刚讲过的内容,二殿下如何还要看书?”

“父皇。”黎绍牵着长孙伯毅径直走到天子面前,也不可礼。

黎泽偏头瞟黎绍一眼,哭笑不得。

“对了母妃,伯毅想吃烧鸡。”

看着面前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两个少年,天子笑得合不拢嘴,听到季贵妃问,就又转头看向季贵妃:“这还用说?朕不是一年到头都在这里用午膳?”

黎绍也是刚找到处所,立即低声说给黎泽听:“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

“好吃。”长孙伯毅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黎绍。

太傅俄然重重地咳了一声,惊得黎泽刹时挺直了腰板,黎绍也豁然展开双眼。

“他是专等着来国子监补眠吗?”黎泽靠着身后的桌子,跟黎绍身边的雍宁聊了起来。

黎绍一怔,暗道不妙,转了转眸子子,赶快嘀咕一句:“哎呀?背多了?”

黎绍跟在太傅身后出门,一瞧见长孙伯毅这风趣的模样就笑开了。

“二殿下,‘素隐行怪,后代有述焉,吾弗为之矣’的下一句是甚么?”

黎绍探头凑到黎泽耳边,低声道:“二皇兄,往左边坐一点,太傅换处所了。”

“啊?”黎绍傻眼。

“殿下自便,”太傅的笑容更加暖和,“但若感悟不深切,老夫但是会让殿下重写的。”

黎绍取出荷包里随身带着的一小截碳条,写上了答复:不晓得,太傅啰嗦。

黎绍理直气壮地答复道:“一边听一边传。”

“好好好,”黎绍站起来,顺势也将长孙伯毅拉起来,就牵着长孙伯毅往紫兰殿走去,“归去就让人去魏家食肆给你买。”

“别背了别背了,那前面太傅还没讲呢!”雍宁扶额。

“别跑了,”跑到一片草地上,黎绍才拉住了闷头往前跑的长孙伯毅,“太傅不会追来的。”

狠瞪黎泽一眼,太傅又看向在黎泽身后偷笑的黎绍:“接下来的部分请三殿下给大师背诵一遍。”

“呃……这个……阿谁……”黎泽用胳膊肘往黎绍的桌子上轻撞一下。

黎绍坐在长孙伯毅身边,抬起手擦掉长孙伯毅额头上的汗水:“明天先生讲甚么了?”

皇宫里那么多殿宇,唯有紫兰殿里氛围平和,季贵妃温婉,黎绍温润,总往这儿跑的长孙伯毅又虎头虎脑的非常风趣,只要待在这里,就好似能健忘统统烦忧。

这后边可好长呢!

黎泽瞄了一眼因为去拿竹简而趁便坐在另一张桌后的太傅,往左边挪了挪:“你又睡?”

“咚咚”两声轻响,黎绍猎奇地转头,就见中间的窗户被人拉开一个裂缝,一张小字条被人从窗缝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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