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乃贵妾,按理说没有上桌用膳的端方,只不过沈府就这么几口人,嘉禾也就不计算那么多,纪氏一并上桌用年夜饭。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更显冷僻,玉珠干巴巴陪着她们用了年夜饭,比及吃罢,嘉禾一人给了个红包,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儿,就让大家归去院里。
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翌日一早,主院那边的婆子就来通传了声,说嘉禾病倒,传玉珠畴昔说说话。听闻此言,玉珠才晓得婆婆竟被气病,忙让丫环去库房寻了些补品和人参送去主院。
玉珠不知为何,心跳也跟着加快,面红耳赤,她垂垂有些受不住,心跳太快,忙把手抽出,从小案几上抓了一小块芙蓉糕塞入口中,“沈大哥,年初二你可忙着?初二要回娘家去的,我想你陪我一块。”
“好了,我晓得了。”玉珠道。
两个丫环杖毙后被送回嘉禾的院子,嘉禾当下气的病倒,也未曾找他诘责过。
服侍的丫环给玉珠披上兔毛大氅,沈羡也扯过一旁的厚氅系上,这才牵起玉珠的手走出房门。内里天气已大暗,只要洁白月光洒下,透着微微亮光,丫环们在前掌灯,两人牵手行在身后。
半刻钟后,两人已经坐上马车出了府。
府中到处张灯结彩,廊庑下都是一盏盏的大红灯笼,精美都雅,府中打扮看着喜气洋洋,玉珠表情也很好,玉宁给她回了信,说是太子已决定,这一胎如果男孩奶名便是小包子,女孩便是小团子,还说等生下来,必然要让玉珠进宫看望她。
玉珠进屋后,嘉禾还靠在床上,神采惨白,见到玉珠眼眶红了起来,悲伤道,“玉珠,阿羡怎会如此,我不过是见他在书房繁忙太晚,内心担忧,这才让丫环们给他送些吃食,他怎能直接把人杖毙。”
此次出事的是两人,传闻已被杖毙。
玉珠点头,收好笔墨。
玉珠在贵妃榻上略坐半晌,心不在焉,想起过年间的很多事情还要措置,强打起精力,让丫环把各房各院的总管喊了来,几个院子,另有厨房,洒扫杂物外院,都是管事的管着,原觉得她一个新媳妇,才管起这些人该当会有些难,不想他们却很恭敬,叮咛下去的事情都很麻溜的去了,走时也是恭恭敬敬。
等事情叮咛完,人全分开,玉珠想了会儿大抵也有些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恭敬。
海棠低声道,“仿佛是明天夜里产生的事情,听闻墨书墨画两人去闯去姑爷书房,成果姑爷翻脸,让保护将两人杖毙。”她的神采微微有些发白,她们是听过姑爷少年期间就曾千刀万剐过一个丫环,传闻是想爬床,如许的手腕可谓是暴虐。
玉珠眼睛亮了亮,在沈府的年夜饭的确是最无趣的,若能大年夜的出门转转也是好的,她点点头,“沈大哥,你带我去吗?”
人死不能复活,嘉禾再悲伤也没法,日子也是常还是过,不知是不是受的打击太重,接下来直到年前都不见任何人,窝在主院养病礼佛。
沈羡冷酷的嗯了声,“乱闯书房,打死也是该死。”
没了三皇子的忧愁,玉珠怡然得意,趁着大年二十九把礼单都制定好,别的就没太多的事儿,比及明日过了大年,初二就能归去娘家看望家人,沈羡从衙署返来后都能感遭到玉珠的好表情。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沈府算不上热烈,不过沈羡可贵有空,在家陪着玉珠,到了酉时,聚在一起用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