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把枣儿嚼碎吞下,见这小玉娃娃顺势又捻了颗筹办喂他,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不必了,你们吃着就成,媚儿的药也喝了,你们玩着吧,我先分开了。”语毕,撩袍起家,从贵妃榻上起家绕过花雕屏风出了配房。

两个娃娃吃着枣子,说着闲话,看着小郡主吃了六七颗,玉珠儿把罐子合上,收起来放妆台上同那些零嘴儿摆放一起,“小郡主,你还病着,这个是不能多吃的,早晨吃了药吃上几颗压压苦味就成,待今后小郡主身子好起来,想吃多少我就让甘草做。”

珀哥儿笑嘻嘻,“姣姣,六哥可同你说,这练字是人间最最惨痛的事了。”

玉珠儿存眷点全去了小丫环爬床上头,她目瞪口呆,沈世子好似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吧,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就有丫环爬床了?真真是可骇。

谢澈似笑非笑睨了珀哥儿一眼,嫌他拆台。

珀哥儿神采立即垮了下来,惹的玉珠儿咯咯直笑。

玉珠儿看他手中的匣子,牙雕梅花黑檀木的,黑檀木但是很宝贵的木头,她摇点头,“同世子说声感谢,谢礼就不必了。”

那木匣子有些大,里头也不知是装了何物,玉珠儿见小厮难堪,叮嘱白芨把匣子抱着,同那小厮道,“那就多谢小哥儿,劳烦小哥儿归去同世子说声感谢。”

小郡主很听她的话,灵巧点头,两人就躺着榻上说话,半晌中后小郡主睡下,玉珠儿轻声唤了含笑出去服侍着,自个由着白芍系上大氅抱着出了房分开。

玉珠儿晓得这是一副文房四宝,笔筒,笔架,笔砚,磨床既是储存墨块的器具,翻开紫檀嵌珐琅云头纹墨床,内里搁着两块黑亮的墨块,闻着很舒畅的墨汁香味,连不懂这些的玉珠儿都感觉这一套东西怕是极其贵重,不但仅是贵重且是难寻的好物件,笔筒里还搁着几只狼毫,看大小是合适她用的物件。

“这可使不得。”小厮惶恐,“还请女人莫要难堪主子,这是世子叮咛的事儿,主子尽管把东西送予女人,还请女人收下吧,省的主子归去也不好交差。”

小郡主皱下小眉头,“是那小丫环爬床,我大哥恼了,令人在院子毁了那丫环面貌杖毙,传言说一刀刀剐肉当不得真。”就是割了几刀罢,不若恼了怒的哥哥有些可骇,连她都怕。

白芨忍不住唠叨,“哎呀,女人,这些都是精贵的奇怪物件,这,这礼我们怎还的起。”

沈羡沉默半晌,缓缓道,“无碍,你既是媚儿的朋友,还要多谢你陪着她,本日媚儿抱病,怕过了病气儿给你,待和丫环们回府记得让人煮碗汤药喝下。”

过了几日,姜安肃真从别处借了泊远字帖过来,这字帖出自唐泊远之手,前朝驰名的书法家,这本字帖和他常日草书分歧,略微正楷些,字体娟秀很多,合适女人家练字。

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小郡主塞了颗枣子入辩才哼哼唧唧道,“玉珠儿,你是不知的,我大哥但是一点儿甜食都不吃,你方才喂了他,他竟没回绝,且我大哥最不耐别人碰他的,别说你还用手指抓了吃食喂他。”哼,常日里连她光动手递的吃食他都不肯吃一口,小郡主有些吃味了,复而又一想,玉珠儿待她如此好,哥哥分她一半也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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