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王夫人的笑容,那拉淑娴起首想到的就是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美意。不过,甭管心中是何思何想,明面上该客气的还得客气,那拉淑娴只道:“弟妹说的甚么见外话儿?我何时怪过你恼过你?我们虽不是远亲的姐妹,可进门多年,我早已拿你当亲妹子对待了,你倒是说说,可有姐姐生mm气的?”
梁嬷嬷原是想帮着桂香推让的,只一听这话,倒是一个没绷住身子略往倾,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那拉淑娴跟前,颤着声音道:“姑太太,老太爷让老奴早早的赶来,倒是问您一个事儿。这京里的景象……太子爷……老太爷让问,张家是否还要持续避世不出。”
那拉淑娴面上一怔,贾赦觉得她是冲动的,忙又添了一句:“不过不是你父兄他们,而是张家的管事嬷嬷。详细环境还不甚清楚,我只一听到动静就来奉告你了。这会儿,人已经到荣庆堂了。”
“你俩倒是要好,倒是恰好把我这老婆子丢在一旁。”贾母笑着责怪道,同时眼底里极快的闪过一丝算计,因着粉饰得好,除了正巧回过甚来的那拉淑娴外,无一人发觉。
因着贾府诸人都故意将场面弄得都雅一些,故现在个儿的会晤显得极其和谐。等邻近晌午,贾母还赐下了客宴接待张家的主子。待用了午膳,张家主子由荣庆堂的丫环引着去了东院那头。
这是实话,完整不夸大。倒不是说容嬷嬷的长相吓人,而是她虎着脸泛着杀气的模样,让人只一眼就感觉额间渗汗脊背发凉。带路的丫环只远远的瞧了一眼,便立即寻了个借口缓慢的逃窜了,剩下张家一众主子愣是想靠近又没阿谁胆量。
“你晓得便好!先前,圣上恼了张家老太爷,直接将人从金銮殿拖了出去,大家都道张家要不利了。刚巧他家那老老太太也病故了,一家子都丁忧回籍去了。我原还想着,这门亲白结了,幸亏没缠累到我们家,不然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幸亏幸亏,看来圣上只是一时来气,对于张家还是很看重的。也是,张家老太爷但是太子太傅,三位老爷官职最低的也是从四品。这赦儿他偶然走宦途,若能让张家帮衬政儿,那我们家可就甚么都不愁了。”
容嬷嬷去跟人话旧了,而贾母这会儿也未曾闲着,固然早已到了她平日里午后小憩的时候,可现在她倒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贾赦挤到了跟前,容嬷嬷立马就乖觉的退了出去,只道去端茶点,将阁房留给了他们俩口儿。
被点到名儿的桂香原是三位嬷嬷中最小的一个,或许这般说还不太较着,详细点儿说,这打头的梁嬷嬷是张家老太太的陪嫁丫环,而秦嬷嬷则是张家的家生子,跟了老太太也有小二十年了,至于桂香,倒是比那拉淑娴还小两岁,她出阁前,桂香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环。
说罢,贾母便向王夫人摆了摆手:“去罢,别再跟赦儿媳妇儿负气了,赦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们这偌大的一个荣国府,还得靠政儿支撑着。”
固然是那拉淑娴的娘家来人,可于情于理,都应先拜见荣国府的老太君,故而这般做法倒是合适道理。那拉淑娴只愣了半晌,便向着贾赦展颜一笑:“老爷您且等等我,我略打扮一番后,再同您一道儿去。”
忽的,下人来报,二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