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半晌工夫,书房里就只剩下了气得面色发青的贾政了。
贾政白日里在工部忙的焦头烂额,只差没脚后跟打着后脑勺儿了。好不轻易盼到晚间回到府上,仓促扒拉一口饭后,还要去书房持续读书。且头一日的酸楚泪还未撒完,次日晚间就发明又多了个新门生,这跟儿子、侄子一起读书已经很丢人了,现在竟还来了个老嬷嬷?
容嬷嬷才不会惊骇贾政的吼怒,只是她怀里的琏哥儿年事尚幼,冷不丁的被唬了一大跳,当下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下子,容嬷嬷倒是顾不上数落贾政了,忙让开几步,低头哄着琏哥儿。未曾想,容嬷嬷倒是让步了,贾政却如何也不甘心了。
言下之意,三位先生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贾政能够容忍的底线。
贾珍则是万分光荣,想着门生每多一个,他不垫底的但愿就增大一分,顿时看向容嬷嬷的眼神里充满了欣喜。
别看在荣国府里,大房的职位并不如二房,可究竟上,贾赦说的话比贾政有效多了。这厢,贾赦话音刚落,那厢,统统人都四下散去。
贾政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原就不是那等善于口舌之争的人,方才也只是一时愤恚,这才不假思考的脱口而出,这会儿见先生们动了真火,他不由得心头发虚,却仍强撑着一口气道:“不管如何说,现在书房里的门生愈发多了,这又是何事理?”
珠哥儿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乃至已经有些痉挛了,那里还能答复贾赦的话。贾赦瞧着心疼,干脆不去管气得要死的贾政,回身就走,还不忘唤上三位先生和容嬷嬷:“天气不早了,先生们从速归去歇着罢,别跟那等没脑筋的蠢货废话。嬷嬷走了,你先抱着琏儿回东院,我去一趟荣庆堂。”
“才不是。”
珠哥儿表示出了直白的恋慕,固然他也有奶娘和贴身丫环,可就算陪着他来到了前院书房,却也只能在隔壁茶水间里等着,真正能陪着他坐在书房里头听先生讲课的,一个都没有。
容嬷嬷苦笑一声,她当然晓得那拉淑娴夙来宠溺孩子,若非如此,宿世也不会把十二阿哥养得既天真又纯真。不过细心想想,这一世倒是题目不大,摆布是世袭的爵位,宠着一些也无妨。
“娘,娘。”
“你说甚么?!”贾政打红了眼,冷不丁的儿子被人从手里抢走,另有些没回过神来,不过很快,他就向贾赦瞋目圆睁,“我打我儿子干你甚么事儿!老子打儿子那是理所当然的!”
而珠哥儿和琏哥儿则被这不测的环境给惊了一下,特别是珠哥儿,目睹本身的爹和先生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生硬,小小的脸庞被骗下便呈现了惊骇万状的神情。
贾赦回瞪畴昔,不过他总算另有点儿明智,先将珠哥儿放在地上,转头才撸起袖子恨恨的道:“对啊,老子打儿子是理所当然的,今个儿我也来使一使长兄如父的权力!来啊!”
“琏儿!!”
“赦大老爷乃是世袭的一等将军爵位,就算只要虚衔并无实权,也不是贾工部员外郎你这个戋戋五品官能诽谤的。只要你今个儿敢脱手,明个儿我就奉告家伯父……哦,我伯父现在在御史台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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