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胜利的气疯了贾母。可饶是心底里的肝火如何也压抑不住,贾母也只能忍着气先命人将贾政唤来,等贾政过来后,又让贾赦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等贾政也认识到局势的严峻性后,母子三人终究能够坐下来好生商谈了。
但是,仿佛必定荣国府要经历这一劫,及至晚间,贾赦尚未将事情理出个眉目来,贾政也未曾将王夫人迎回府上,赖管家却急仓促的来报,说是有大理寺的人过来问话。当然,仅仅是先来问话,而非直接拿人,可饶是如此,也把贾母吓得不轻。等送走了差人后,贾母只感觉背后的衣衫都被盗汗浸湿了,整小我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愣是半响都没能缓过气来。
“好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贾母只要一想到方才贾赦说的,兄弟俩一起下鬼域见老太爷之类的话,就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这会儿,只要能将事儿抹平了,就算让她伏低做小,她也会咬牙认下了。
却说这王家,并不像荣国府那般宠溺子嗣,究竟上恰好相反,王家崇尚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比方说对待姐儿,不想进学或者不想学那些个女红之类的都无妨,只要学会管家理事就成。但是,王家虽没有打姐儿的癖好,可对于哥儿们,倒是信奉集约粗养的。
先说王家,因着王老爷子全程旁观此事,故而先是称疾告假一日,后命人立即将王子腾唤回。比及贾赦往荣国府赶时,王家这头人已经到齐了。
贾政是有读书人的傲骨,可就算有傲骨,他也不能拿小命不当回事儿。在明白本身命不久矣以后,贾政惨白着脸看向贾赦:“大哥。”
“父亲,我真的不可,我……”
因着贾母这番态度,贾赦还道是自家府上动静挺通达的,竟这么快就得知了早朝上产生的事儿。但是很快,贾赦就明白这纯粹就是他想太多了。
“唉,我们家人丁少,以往不感觉,现在一忙活起来才晓得人手不敷有多费事。如许罢,二弟未曾在孝中豢养外室一事,由我出面想体例抹平。至于窃居正堂这事儿,就交给老太太您来办了。对了。”贾赦忽的一拍脑门,夸大道,“以往的事儿我不管,转头凡是有人来探听我们府里的事儿,老太太您定要一口咬定,管家理事的人是您和我媳妇儿。另有,当家做主的人也是我和您。记着了?”
“哟,老太太您可真本事,没事儿的时候向来想不起我,这一有事儿您就希冀上我了,是罢?还真是让您绝望了,我真没这个本事把事情摆平。特别我媳妇儿和二弟妇妇儿都还在娘家待着呢。”
“甚么?大理寺卿?”
这话一出,贾赦翻着白眼半是调侃半是鄙夷的道:“能听到你唤一声大哥,可真是不轻易。得了,你先从速去一趟王家,今个儿入夜之前,必须把王氏给我迎返来。她如果回不来,你也不消返来了。跪也好叩首也罢,哪怕王氏叫你给她端洗脚水,你也给我捏着鼻子认了!跟小命比起来,这些都不算甚么。懂了罢?”
——儿子没用如何办?哪怕弄死了也毫不能留下祸害自家!
见状,贾母终究收敛了怒意,面色阴沉的望向贾赦:“那你说,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