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哥儿要娘!”琏哥儿说着,撒腿就往那拉淑娴房里跑去。别看当初搬场时他又哭又闹的折腾了好久,可究竟上他适应得极快,没两日就把荣禧堂逛了个遍,对那拉淑娴的房间更是印象深切。
“咳咳,珍珠,老太太现在可歇下了?”贾赦正了正神采,轻咳一声问道。
未几会儿,两个奶娘皆进了屋里,抱走了各自的小主子,归了屋里临时不表。本觉得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原已病愈了的珠哥儿却在半夜里忽的建议烧来,唬的奶娘哭喊着让人去唤老爷太太、唤大夫过来。
如果说大房这头是傻爹贾赦、调皮包琏哥儿以及放心养胎的那拉淑娴,那么二房那头就是被震惊了的贾政、表情不佳的王夫人,并两个比赛似哭闹抱病的哥儿姐儿。
“混账小子!”贾赦试图要追,可惜琏哥儿虽人小腿短,速率却半点儿不慢。贾赦不过略迟了一步,成果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琏哥儿消逝在正堂里,气得他只差没捶胸顿足。
等次日一早,珠哥儿退了烧沉甜睡去后,元姐儿却已哭肿了双眼哭哑了嗓子。
在大户人家里头,面子的丫环被汲引为通房,是极其平常的事儿。不过,在凡是环境下,都是自个儿房里的丫环汲引成自家爷们的通房,极少有换主子的。当然,如果长辈看重了某个丫环,赏赐给长辈也不算奇怪,相反还会被看作是一份分外的面子。
花钿低着头吃紧往外头走去,剩下的螺钿面色也欠都雅,却只咬着唇当甚么都没闻声,低声哄着哥儿姐儿。
“既然已经歇下了,那就算了罢。”贾赦原也没有甚么要紧事儿,特别在听了珍珠方才那话后,更是浑身高低都不安闲,因此只侧过脸看向贾政,问道,“二弟,可有甚么要紧事儿?”见贾政只一脸茫然的摇了点头,贾赦干脆独自做了决定,“那我们明个儿一早再过来给老太太存候,散了罢。”
说罢,贾赦走到一旁捞起至始至终没发一言的琏哥儿,也没管其他的丫环婆子,便出了荣庆堂往荣禧堂而去。至于贾政,则是在贾赦分开后,才生硬着身子同手同脚的分开了荣庆堂。
珍珠面上的红晕略退了退,脑海也垂垂的规复了腐败,只低垂着头抿着嘴道:“老太太原就身子骨有些不大舒坦,喝了大夫给开的汤药,半刻钟前就歇下了。两位老爷但是有事儿要寻老太太?”
一时候,王夫人手忙脚乱,身畔服侍的花钿、螺钿也忙不迭的上前帮衬。可小孩子哭闹并不是那么轻易哄的,倘使只是因着撒娇想引发旁人重视之类的,倒是三两句话就能哄好,再不然像琏哥儿那般闹脾气也没甚么。可珠哥儿是被勾起了心底里最惊骇的事儿,至于元姐儿则是猛地被惊了魂。在这类环境下,王夫人并两个大丫环纵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愣是没能将两个孩子哄好。
也是以,珍珠并不恶感被要到大房去,特别贾赦虽学问不显,可他面貌漂亮,又是袭爵的担当人,能当他的通房丫环绝对是天大的福分。可就算只是个丫环,那也是要讲究一个矜持的,珍珠内心头是情愿的,但是除非贾母应允,不然她毫不会做出任何超越的行动来。因此,即便见了贾赦,她也只是老诚恳实的答复了问话,并无任何不铛铛的言行。
王夫人原就极其在乎这一双后代,累了一整夜也心疼了一整夜,等两个后代皆被哄睡了后,才总算放心的回房筹算略歇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