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父子之间的争端离她有好远好远,且长青帝若真能活到端闰六十年的话,四十五年腊月里生的十二,届时都十六岁了,完完整全就是个少年郎了,百口长幼的安危和荣国府的将来就靠那臭小子了。
“淑娴,你可晓得王家的人已经从金陵返来了。就是王子胜的妻儿。”贾赦想了想,又道,“仿佛是十一月的事情,不过那会儿都城里有些乱,王家没告诉我们。”
因着事情产生在前院,那拉淑娴没能第一个得知,反倒是贾赦很快就得了动静,直接笑得满炕打滚,吓得迎姐儿一愣一愣的,不过在愣神过后,迎姐儿也学着贾赦的模样,在暖炕上翻滚了起来。
珍哥儿:…………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
“瞧我这在想甚么呢。”那拉淑娴晃了晃头,一副被本身打败了的模样,心道许是年事长了,整日里就想着做媒,不过她的儿子是还小,旁人家的倒是能够考虑一番。像东府的珍哥儿,呃,今个儿白日里刚被十二坑了一回。那就娘家大侄女小铃铛,呃,她还要守三年母孝。另有……仿佛没了。
这话一出,那拉淑娴的眼刀子嗖的一下甩了过来:“敢情你个臭小子是在逗我玩儿?”
如果摊上旁的事儿,他倒是能够耐着性子同贾敬解释辩白一二,贾敬也不是那等蛮不讲理的人,只要说通了,也就没甚么事儿了。题目是,在他还年幼之时,贾敬对他这个独一个儿子抱有极大的希冀,偏生等他长大后,贾敬就绝望透顶了。现现在,当年的但愿再度涌上心头,倘若在这个时候,跑去奉告贾敬,这统统都是假的,是哄人的,是……
“赌就赌,谁怕谁!”
实在,一味的指责太子是不对的,太子自幼聪明过人,文武兼备,又极具政治才气,数次替外出离京的长青帝监国从未出错,且为人处世也是上佳的,可谓是一个完美的皇太子典范。可惜的是,他命不好,偏摊上了一个寿数极长的亲爹,更惨的是,就是这个亲爹,将当时髦在襁褓当中的他赐封为皇太子,又手把手的教会了他统统当君王该有的才气,却又在暮年对他顾忌不已,逼的他不得不挑选背水一战。
苍茫之间,珍哥儿模糊想起来,前个儿他爹同他说过,这几日就要筹办订婚事件,年后将三媒六聘的流程都走一遍,估摸着年中他就能抱媳妇儿上炕头了。提及来,珍哥儿的年事也不小了,翻过年就虚岁二十了,虽说本朝不像前朝那般崇尚晚婚,可他是家中独一个儿子,本就担当着传宗接代的首要任务,自是趁早不赶晚的,何况天晓得将来还会有甚么事儿,早早的定下来自是极好的。
“你是如何筹算的?”那拉淑娴抿着嘴,半响才幽幽的道。
“另有一个事儿,保龄侯府那头,还是闭门谢客吗?眼瞅着就到年关了,我们是不是该当表示一下?即便他们尚在孝中不便利宴请,可身为长辈,老爷您看是不是挑个日子登门拜访一下?”
“娘是如何想的?我们是适应汗青,还是逆流而上?”十二笑嘻嘻的伸手捏住了迎姐儿两边脸颊上的肉,坏心的往外一扯。
那拉淑娴懵了一下,下认识的脱口而出:“对啊,老太太此次没说错。”
目送容嬷嬷抱着迎姐儿走了出去,那拉淑娴愣愣的坐在暖炕上思路纷飞。乍一看,仿佛本身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可细心一策画,仿佛又无事可做。哪怕是最最紧急的,皇太子即将被开释一事,也轮不到她来插手。至于来年三月里太子被复立,更是跟她没有任何干系。这么一想,无法之余又仿佛忽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