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娘您说得对,可宜……那位跟您不熟罢?只凭着昨个儿见的一面,您就肯定了?对了,她们以后也去了家学,我从窗户里头望了一眼,我没感觉那姐儿有甚么特别的。”
十二越说越轻,只因那拉淑娴眼底里的寒意变成了森然的杀意,终究,十二说了实话:“我昨个儿早晨没睡好,又不想告假,这才用心折腾先生。娘,我错了,我今后再也不欺负先生了。”
“谁?弟妹何时瞧见我多管闲事了?自是要说给我家琏儿。”那拉淑娴笑容盈盈的开口道。
次日一早,那拉淑娴在送走了满脸绝望的贾赦以后,便领着仍有些睡眼惺忪的迎姐儿往荣庆堂去了。这个点儿,搁在昔日里,她定还在慢悠悠的洗漱打扮,不过对于风俗每日晨昏定省的王夫人来讲,却只能在荣庆堂给贾母存候了。
那拉淑娴望着这个点儿本该在家学里的十二,目光深沉且带着阵阵寒意。十二见状,忙不迭的开口告饶:“娘,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跟先生辩论了本朝赋税制的利弊,成果他被我说懵了,也不管门生,就冲出去写赋论了。其别人在书院里头练大字,我不想练,我想返来睡个午觉……”
正这般想着,那拉淑娴忽的抛出了一个足以让王夫人懵圈的话题。
从欺负亲哥亲爹,到欺负堂哥堂姐,再到欺负小胖mm,然后是贾政、珍哥儿,现在更是家学里的先生。那拉淑娴的确想要扶额长叹,她当然清楚十二的恶兴趣,可她却没法了解这类特别的癖|好。
“娘,我的婚事让我自个儿遴选,成吗?”经历了可骇的“曾祖奶奶事件”以后,十二对那拉淑娴完整落空了信心,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妒忌琏哥儿,他只怕在不久的将来,自个儿也遭了那拉淑娴的毒手。
如此一来,如果在正式场合里,倒是极其轻易被人曲解的。
“将来的嫂子是我曾祖奶奶,笨拙的哥哥呢?”十二崩溃至极,感觉本身的将来的确就是暗无天日。莫非,这就是作孽太多遭了报应吗?早知如此,他就不欺负笨拙的哥哥了。
那拉淑娴只微微一笑,又催促迎姐儿给王夫人存候。迎姐儿虽年事小,在礼节方面却不算差,当然前提是忽视她那不标准的施礼以及自带口水音的存候声。
十二:…………这个天下没有一点儿爱。
说这些话时,那拉淑娴一本端庄,且甭管是面上的神采还是言语之间,都模糊透着一股子担忧之情,仿佛真的为此犯愁不已。
可那拉淑娴是张氏女,真正的书香家世,来往满是文臣乃至当世大儒。如果能将娘家侄女说给文臣家里头的哥儿,哪怕父辈只是四五品的官职,也是极好的事儿。
“都是琏儿的。”十二茫然的顺口说道,“就连曾祖奶奶,她也是琏儿的。”
贾赦深觉得是。
万幸的是,王夫人并不介怀,在回过神来后,只向迎姐儿笑道:“二丫头真乖,还去你太太跟前待着罢。”
欺负人真的就有那么好玩?现在十二还小,等他大了,那还不翻天了?一想到十二的志向是到新帝即位那年开恩科时,来个三元落第,那拉淑娴就感觉她要不好了。三元落第,就必定会去翰林院,而超卓的翰林终究定能爬到内阁。那拉淑娴涓滴不思疑十二的本事,她头疼的是,假定将来十二也跟张家老太爷那般,当了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