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一身素服,手里抱着个箱子,见到我时,那眼中的恨意像是要化作刀子,将我凌迟。

我接了过来,她却还不走,嘲笑着看着我道:“mm不看看吗?”

现在想想,这已经算好的了,若非他顾忌和曾尚书家的干系,怕是连同我这个女儿,都一起送到大理寺去了。

我拿到那箱子时,心中便有股不好的预感,但为了打发他走,我便一手托着箱子,将它翻开了。

小巧纠结半晌,面色丢脸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长姐来王府寻我了。

“是。”萧浮生点头。

我大抵明白了:“你以我娘舅为名状出大理寺,是我爹做的保?”

我又问他:“人头你筹算如何措置。”

萧浮生顿了半晌,他这一顿,我便晓得他在想甚么了。

“那是天然,”萧浮生的语气还是平平,“但我夫人没见过这场面,吓着了。曾夫人,礼送到了,您请回吧。”

“为了让我长姐出气……”我接过了他的话,“真是同人分歧命啊,都是他的女儿,他却为了给长姐出气,让她拿着我亲生娘舅的人头来给我看。”

萧浮生本去晨练了,许是谁去报了信,他便也赶了返来。

“以是,”我问他,“我娘舅的尸身,交给尚书府措置了?”

看到箱子里东西的一刹时,我手顿时一松。

我吊着的一口气终究松下来,我不知娘舅残剩的尸身如何了,但起码……此人头到了我手里,我便不能再让他蒙受非人的对待。

“多谢曾夫人,”萧浮生走来,挡在了我面前,道,“人是我抓返来的,曾夫人这礼送很多余了。”

箱子从我手上掉了下去,打翻,内里的人头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难怪长姐这般笃定,凶手与我有关……”想到那日的事情,我内心一阵后怕,“可他们为何不将此事上报大理寺?”

我深吸一口气,方才回过神后,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是……娘舅的头。

“前提就是,我娘舅的尸身任他们措置?”

“别……”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求你了,他都如许了,你给他一个安宁,哪怕葬在荒郊田野也好,或是一把火烧了,好不好?萧浮生,我求求你……”

我脚下又是一踉跄,小巧忙将我扶住:“夫人,人死如灯灭,您想开一点儿,此时您断不能露面。”

萧浮生顿了半晌,才低声道:“沈侍郎。”

我晓得,我若不接过来,她本日是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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