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抱着一沓公文站在门槛处,身形还是笔挺而高挺,像是立在门前的另一株苍翠兰竹,面上倒是一派寂然的神采。
恰是花璃新近收来的男宠。
又是一年夏末初秋,林中寒蝉也没了声音,宫道上偶有几片落叶,被秋风卷着飘进湖里。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眉眼灵动如画,粉颊吹弹可破,似是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司衍尚未脱手,花璃猛地后退一步,明眸晶耀生光。
他没有持续说下去,转而冷酷置评道:“且非论时候不对,地点不对,于礼法也分歧。你毕竟是冥洲王城的花令,行事也应当重视分寸,给旁人行个榜样。”
轻风初起,院内竹木肃立,枝繁叶茂翠□□滴,司衍侧身站在门边,目光超出那片青竹,凝神细细打量她。
她本来盘算了主张,比及本日辰时就将这只凶兽送往冥刑司,却没推测会在拂晓时分遇见铁面忘我的右司案大人。
司衍觉得,最多一刻钟,花璃就会向他求救。
此时朝阳初临,绮艳红霞满天,他昂首看着天气,心想本日应当不至于早退。
司衍摊开手头的公文,想到今早的所见所闻,仍然筹算写一封折子呈给长老院。他深谙天冥二界的律令法典,也向来公事公办铁面忘我,只是此次写折子时,不知为何笔尖停顿了几下。
几今后,司衍亲身登门,尚未申明来意,花璃就很客气地表示她现在正忙。
“刚才不是挺短长的么,突破禁制想要把我生吞活剥。”花璃拉紧了长鞭,低头对着它道:“如何现在哭得如许悲伤,皱巴着一张脸比本来更丢脸,我本来只当你长得丑身材弱,没想到还如许脆弱敏感不堪一击。”
这位美少年肤色白净,端倪漂亮,还是个不满千岁的青竹妖,常日里惯穿一身白衣青衫,挽发只用未染色的素布,站在兰竹旁显得特别超脱清雅,笑起来另有浅浅的酒窝。
但是短短半刻钟后――
花璃攥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尖用吻封住他的唇,吻里带着酒气,公然如她所说,她方才喝了一点酒。
“是我的错。”中间那位美少年攥紧了拳头,举高了嗓音道:“请别惩罚我家大人。”
这日好不轻易才比及司衍分开,花璃本来觉得此事会被悄悄揭过,但是短短一今后,她再次收到了长老院的传召。
花璃侧目看着他,并未接管这一番美意,乃至感觉这是一种变相的夸耀,毕竟右司案的俸禄比她高了几倍不止。
那只凶兽为非作歹已成风俗,还是第一次被人连抽了两回。
她迟缓踮起脚尖,双手环住面前美少年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吻他的唇,味道虽好倒是浅尝辄止。那少年瞳眸生辉,明显并不满足,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与她耳鬓厮磨,接着便是几番水到渠成的激吻。
“我哪有阿谁胆量。”花璃斟酒自饮道:“谁晓得他哪根筋搭错了……”
花璃微挑了眉梢,内心实在有些不耐烦,但念在面前这位到底是冥洲王城的右司案大人,她的态度还是恭恭敬敬:“望大人明鉴,这只凶兽前日进犯边疆村落被捕,昨日才由暗探交由我手中。”
她对着他抱拳施礼,甚为恭敬道:“见过右司案大人。”
半刻钟后,她放手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