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难堪地笑了笑，转头对郁轩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染染还是如许的性子，向来都不爱跟人靠近的吧。”
路走到一半，正碰到郁轩和梅玥要出门，丫头从速上前拦住了他们，“大爷，大奶奶，请留步，二奶奶来了。”
郁景天然是晓得郁青染接办庄子的事儿的，实在他也是比较附和的，语气不由也就放软了，“爹才返来，你就不能多待几天吗？现在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应当没甚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郁轩微微点了点头，甚么也没说就走了。梅玥倒是笑了笑，还重新上取了根珠花簪子下来送给了白芳芷，又闲谈了几句才走的。
“大伯父，我继母还在城门口，还没人去接呢。”她冷不防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你看你母亲也在劝你了。”
老太爷“哼”了一声，道：“染染跟我们的干系都挺好的，你这么多年连家都不回，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怕是连你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您是说三女人吧？她平时没住在府里，都住在庄子上养病呢。”
“白二奶奶，我们府上人丁薄弱，大爷膝下只要两位女人，大女人已经出嫁了。”
白芳芷仿佛笑了一下，看向郁青染，“本来真的是你。”
梅玥没好气地戳了戳丫头的额头，“就叫她白二奶奶。”
白芳芷仿佛堕入了深思，寂静无言，半晌才道：“阿景的女儿呢？”
老太爷喝了口茶，才开口：“白芳芷？”
老太爷就没再说甚么了，也没甚么表示，直接让丫头把人带到了郁轩那儿。
丫头有些委曲，低声道：“大奶奶让这么叫的。”
荷姑瞥见郁景朝这边走来，一下就猜到了这面纱女子的身份，神采不由有些泛白，不晓得该说些甚么，这声“二奶奶”她是不管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梅玥眸子一怔，下认识地看向郁轩，公然见他面色一沉，还不待他开口，她便把丫头拉到一旁，低声道：“三女人的亲娘才是二奶奶，我们郁家的端方你都忘了？续弦哪能和原配比！”
郁青染住在二房的院子，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主房因为好久没有人住，又是偶尔打扫，内里早就积满了灰尘，郁景就坐在郁青染隔壁的房间里，泡了壶热茶，看着下人忙繁忙碌地清算屋子。
这句话倒是完整撤销了荷姑的疑虑，“白二奶奶”和“二奶奶”还是有辨别的，固然内里的人称白芳芷还是会叫“白二奶奶”，可府里的人这么叫，到底还是没太把她当回事的。
郁青染并没有回庄子，而是去了年府陪郁梓华，到了晚膳的时候，她才回了郁府。
她还没跨进房，却见一个戴着头纱的女子从她房里走了出来。
这时有个丫头走了过来，“白二奶奶，这是三女人。”
荷姑想反对，却没有开口，因为按理来讲，女人本就该叫这女人一声“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