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到了乐儿家门口,一看那极新奉旨赦造的府邸,又看那大门吊颈挂的三品皇商的大红金字门牌,顿时就惊诧得掉了下巴了!
这统统都是乐儿从那前来传人的府衙衙役,口中得知的。
可不是为了银子来的吗?
就耀武扬威,呼呼喝喝的打上门来了,还想趁便弄点零花银子花花。
不消说,必然是阿谁不知耻辱的何老头在拆台!
也没有看到乐儿长得甚么模样,又穿戴甚么衣裳,更不晓得她竟然是女儿身。
本来这些府衙差人还觉得乐儿就是个浅显式微了的都城世家后辈呢——要不是式微了的都城世家后辈,那里会亲身开铺子做买卖的理儿?
倒是左等右等,等得大师都有些内心暴躁起来,又加上正处隆冬气候甚是酷热,围观的人又里三层外三层的挤着,就热得呼呼的直冒热汗。
事情也公然如乐儿料想的哪有,恰是那何老头不甘心,就携着女儿把乐儿告上了府衙。
她明天,倒是要瞧个清楚明白!
竟然有人到官府去状告她?
“嗯,几位官爷辛苦了,先下去安息一下吧,待我用过了早膳再去。”
而那些前来拿人的府衙差役,倒是落在了他们身后,奉承凑趣紧,紧赶慢赶的跟着,倒像是跟从服侍的奴婢一样。
知府大人也不好假装看不到,只得一面先安抚了何老头和他的闺女,一面派人来请乐儿前去。
废话嘞,对方但是三品大员,别说他们不敢朝乐儿要银子,就是他家大人,也不敢朝这位三品皇商大人索贿。
便只好盼着拿人的差役从速来回报,又连连叫了茶水来喝了好几壶,这才勉强忍耐住性子,仍坐了公案,持续等候下去。
便期呐呐艾的一起敲了府门,又客客气气的跟开门的管家说了然来意,就被引至门房处先等着了。
不大会儿工夫就热得湿透了官袍前后襟,要不是这是在大堂之上,要保持端寂静厉的官威仪态,内里另有千万只眼睛瞅着他呢。
上首,乐儿却不慌不忙,不咸不淡的端茶叮咛到。
几个差役就面面相觑的,神情立时就有些萎了。便推推搡搡的,你推着我,我推着你,都不敢去拍门拿人。
也都想晓得,那位造出这么好东西的店主,到底长得甚么模样,又如何应对这场危急?
...
并且,还是三品皇商,朝廷三品大员呢!
知府大人在堂上就有些悄悄心惊,不晓得明天这又是如何了。
“回蜜斯,府衙来人了,说有人告了您,要您去公堂回话——”
要晓得大宋建国百年,一向安然无事,那些都城高门大户的勋贵后辈,可就晓得费钱作乐,风花雪月的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那里还会去辛苦的餬口做事,自降身份?
想他们这些官差,在封建王朝属于贱役,每个月的薪俸就那么一点点儿,如果再没有当事人送点儿银钱贡献,他们都不晓得该如何在这个物价高贵的东京汴梁城活下去了。
审案就审案吧,如何俄然又跳出来一个官大人来了?
又传闻是要告的世家后辈,是那位开万宝来煤炭铺子的店主,就更加引发颤动了!
乐儿就回想起明天早晨在何府产生的事情来,不由有些嘲笑。
就筹算着,要好好勒掯一下这个叫王乐儿的式微世家后辈,起码,要从他手里榨出几十两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