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国只存在，又那边安家？
微微拧着眉的顾清临并未昂首，而是当真地在账册上记录着，只是嘴上仍旧不饶人地带着怨气嘲笑一声。
可这些事总归是要有人去做不是吗？
这些都像是早已经深切在骨子里的东西，是难以消逝的。
“呵呵，恒毅兄也会有彷徨之时吗？在清临看来恒毅兄怕是人间少有的明白人了。”
或许是因为终究能够和顾清临本尊坦诚相见，相互揭开了身份；或许是一向清查的事情终究有了些许的线索；或许是因为收到了叶婉茹这一封暗含担忧的信笺。
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倒着坐在了桌前，看着顾清临当真的把每一箱内里的金元宝和银锭子的数量和重量记实在册。
“世道便如此，你又如何必挣？天下间之事不过是大同小异之势，尔如此又有何意！”
就像他看不惯顾言父子的奸滑诡谲一样，就像他甘愿被伶仃、被架空也不肯苟同。
“为求心安，为求无愧于心。”
顾清临和他提出过想要去见一见顾府的两位夫人，也在回金陵之初便约见了旧时的三两老友，却唯独没有提过这位对他情有独钟的孔采薇。
而段恒毅在说完这些话后，眼中乃至已经带上了些许的等候。
且现在的他非常的光荣，光荣那颗秘药并没有给顾清临带来后患，不然如许一个心有沟壑之人，便实在是可惜了。
“不上缴，莫非当真要被拉拢吗？做一个会审时度势拿人财帛替人消灾的佞臣？”
营帐上空偶有一两只夜归的鸟飞过，只留下几道黑影在夜空中一闪而逝，而他所等候的归鸟却一向未曾返来。
也只要在乎，才会让他如此的避之不及。何况避而不答本身便是一种成心讳饰。
他只能求一个心安，求一个问心无愧。
再一次被委宛地回绝，段恒毅心中模糊有股绝望在伸展，但却也晓得如果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一向都是父亲对于他的教诲，他时候不敢忘，且也早就把这两句话融入到了骨肉当中。
顾清临的字便如其人普通，看似端方，但又能从那些字上看出一股狂放不羁的姿势来，便像是他这小我普通。
“明白与否不首要，首要的是可贵胡涂不是吗？”
凡事总要有人去做的，对与错，是与非也老是要明辨的。
这一次的顾清临没有在出言调侃，且脸上惯常带着的清含笑意半点也无，只要由心而发的一股佩服之意。
就像那些戍守在边关苦寒之地的将士们一样，倘若他们都是贪恐怕死，一心求繁华谋权势之人，那么大耀国便呈流派大开之势。
“弘愿也好，私心也罢，总归是独木难支的。”
好表情的段恒毅，涓滴没有被顾清临这副拒人千里以外的模样震慑住，反而表情大好地起了嘲弄的心机。
或许他也是抵挡过的，可终究不过还是败在了一向束缚着他本身的那条条框框下，他挑选了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少爷……
有些事也只能等他本身想通后做了决定，他才气得偿所愿，不然，此人一旦被逼急，怕是会跳起来反咬一口的。
没有甚么比两情相悦能让民气生欢乐，而恰好他最有体味，以是他才想要问问顾清临究竟待孔笙孔大人之女采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