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似是潮流般蜂涌叠至的声音猛地灌进轩帝的耳中。
“哒……哒……哒”
轩帝轻叹了一声,拧着眉缓缓地从龙榻上坐起家来,朝着帐幔外问了一句。
梦虽醒了,但心悸感却始终缭绕在心头久久未消……
且这一刻一向旁观着的轩帝,似是在梦境中与高坐在庙堂之上的“本身”融为一体。
他高高地坐在龙椅之上,听着耳边那些聒噪的臣子们口中乱七八糟地吵嚷着甚么,而那道高大矗立的身影就一步步地从远处垂垂走来。
“哦……这倒是朕给忘了,可派人去瞧病了吗?”
听到帐幔内里的响动后,王总管便躬身垂首地徐行上前,一手撩起帐幔一边口中回了一句。
王总管便不再出声,只躬身垂首恭敬地站在那边。
垂垂地那些悄悄地蒲伏在溪边浅滩上的石头蒲草等物,竟都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却又卑躬屈膝跪趴在地的臣子。
而溪水边那棵矗立近乎要矗立入云端的柏树,竟变成了方才梦境中那道带着凛冽杀气的背影……
然,身为帝王的他,偌大的江山都尽在他手,天下间数千万的将士,无一人不平从他的调遣,他又有何惧呢?
王总鄙见状赶紧放动手中抓着的帐幔,快步走到一旁的方几前,斟了一杯温热的清茶端了归去。
而这时身在东偏殿中的段恒毅,正负手站在广大的卓案前,看着桌案上摆放着一柄出鞘的匕首有些入迷。
而他也终究晓得了,那道透着几分熟谙却恍惚难辨的身影所属何人。
低语声伴跟着殿门“吱呀”一声轻响而结束,轩帝沉了口气才带着些许愤怒地缓缓开口。
那道人影背光而来,万丈的光芒似是都被他高达的身影反对在了殿外,不能再进一步。但是门里,却清楚地映下一道手中提着剑的影子……
虽是叱责的话,但轩帝的语气却半点怒意都没有。
这类惧意和心中生出的一种腻烦感,不但只要梦境中的“本身”感受获得,就连好似正站在不远处张望着的轩帝,也似是清楚的感遭到那种既有些害怕有有些厌懊愤怒的情感。
帐内的轩用清茶漱过口后,微微垂眸缓缓地长叹一口气,似是想要因梦魇而带来积聚在胸口的那口沉闷之气吐出般。
光芒不甚敞亮的殿中,那些吵嚷声垂垂地沉寂了下去,只能听闻远处那道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的声响。
这匕首的刀柄上雕镂着繁复的斑纹,又透着几分古朴,一看便不似凡品,但是最让他深为惊奇的倒是如许一把宝刀倒是没有开刃的。
忽而一转,那些战马的嘶鸣声垂垂减退,那道令人有些心惊胆怯的人影也渐渐地消逝在雾气中,取而代之的丝竹之声动听动听的朝堂之上。
这让来人的面色微微有些发僵,但却涓滴没有影响到他脸上的笑意减退分毫。
“烦请陛下恕罪,克日来您夜夜不得安枕,昨儿好不轻易得一夜清净,老奴唯恐晨起时这帮小的们走动滋扰了您,这才都让他们在殿外候着。”
“你个老东西,又跑到哪去偷懒了!朕醒来这身边竟半小我影都没有,你们都是如何做事的?”
王总管走到中殿和内殿的雕花隔断处,便不在进前一步,只微微缩着肩垂首恭敬地站在那边。
斯须后,轩帝口中又收回了一声嘲笑。
轩帝向前抻了抻头,双眼也微微眯起,想要一探来人是何许人,却始终不得窥见其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