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看到了百姓们最为实在的一面。
畴前他出行，都有卫队提早清除街道，唯恐呈现任何的不测产生，且在他的心中也是非常担忧的。
“回禀陛下，前几日金陵突逢暴雨冰雹，这近郊的百姓们都受了灾，现在恰是夏收之际，想来就算不是颗粒无收也所剩无几。”
没有百姓们因为他是天子便心生惊骇，固然这么想着是有些奇特，但他却又能实在地感遭到那些百姓们的敬意。
这类环境就仿佛……仿佛他只不过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平凡人普通，恭敬有之却并不惊骇。
本就毛色乌黑发亮的骏马在这艳阳下，更是白的刺眼，更加让人不敢直视，且这天子六驾出游的阵仗更让官道上来往行走的闲杂人等恨不能退避三舍。
划一的地步中那些带着沉甸甸稻穗的稻谷东倒西斜，乃至有很多还趴伏在尚未干枯的泥泞里，但更多的倒是那些散落在田边被吹断了的稻穗。
“的确是故意了啊！”
出城时他所见到的各种商贩、各家铺子前的伴计、抑或是晨起遛弯的行人……没有人因为他是天子便惶恐失措，井然有序的凌晨街道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出行而形成混乱。
稻穗四周落了一群寻食的鸟雀，正叽叽喳喳地吃个不亦乐乎，乃至他还能听闻到那两位在树下乘凉的的妇人收回的低低抽泣声。
那一条出城的路并不太长，却仿佛让他看进了百态民生，同时也感受了无穷的朝气和生机，这与时候恪谨守礼就连大声说话的宫中实在相去甚远。
当时，独一的几次出巡，他所见到的场景也与本日大不不异。
他所见的都是些穿着华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谨慎的奉承的人，而并非是现在这般，所见所闻亦是最为直接且也最为简朴的一面。
“老奴幼年家里也是庄稼汉，最晓得这庄稼汉的苦，得不得的全看老天爷的脸，老天爷一个不欢畅，这一年的心血就算全打了水漂……”
持续西行，便过了穹顶山山脚下连绵的范围，目光所触及之处是大片大片平整的地步。
再睁眼时，先前在他眼中沉了好久的戾气和肝火已经再也不见，只要一丝淡淡的笑意沉在眼底。
他们会为了生存大声呼喊着，会为了卖出一份热腾腾再平常不过的食品而喜笑容开，会为了本身心仪却又顾忌囊中羞怯而去还价还价……
且也更能让他熟谙到他就是这万千山川和数千万百姓的仆人，这天下百姓尽数把握在他手中，也都要仰仗他而生息。
观一民便可知万民，这天下间的百姓，都亦如这般的恋慕拥戴他这位帝王。
坐在龙辇内的轩帝微微垂眸看着窗外，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指，不自发地便紧紧按了一下有些跳动的指尖，乃至他连呼吸都有几分短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