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高博的行动,刚好能瞥见他的两只手掌上有一片通红的陈迹,模糊能看出些许的斑纹印记,想来怕是被那热气一起蒸熏的。
“有劳高总管跑这一趟。”
面色少有不悦的轩帝在听到高博的这些话后,面色稍稍和缓了些许,在他又偶然间瞥见高博通红的手掌时,眼中的肝火完整烟消云散。
“梦月姑姑客气了,能为皇后娘娘做点子微末小事,那是老奴的福分。”
不过乎是轩帝忆起她曾和前大将军之子有过婚约,抑或是他曾成心将本身指给兄长做王妃,最后便又会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而这统统的终究启事,只怕轩帝的目标便是惹人暗自猜想本身是灾星,不然如何会那个靠近那个便不利?
透过漆盒上的斑纹中还能瞥见丝丝缕缕环绕的氤氲热气,原是那漆盒底部封死,专门装了沸水,这一起上,倒是没散了热度。
看来事情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在行进着,而梦月姑姑则更是借着去衣的借口,去刺探动静。
兀自沉浸在方才梦月所带回动静中的皇后娘娘,正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目光如有若无地打量着轩帝的宽广背影,并未留意到高博的话。
“呵呵,那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把枇杷膏呈上来给娘娘服下,不然岂不是白搭了你这一番良苦用心。”
这时的顾清临已经严峻到无以复加的境地,浑身紧绷不说,就连呼吸也不由地屏住了。
“哎,老奴多谢陛下顾恤老奴这一身贱骨头肉。”高博的脸上带着些喜出望外,口中回声连连,搓了搓手后便赶紧从地上起了身,恭恭敬敬地捧着那一方描金漆盒。
高博的话虽是对着梦月姑姑所说,但话中之意倒是对着皇后娘娘所言。
说罢这一句后,高博不等轩帝说话,便微微昂首瞥了一眼轩帝,而后口中带着一丝谄笑道:“老奴去叮咛的时候,陆典膳早就已经熬上了,只不过火候不到,老奴便在那等了半晌。待熬好了才亲身端了过来,免得这一来一来路上担搁再散了热气。”
她现在非常思疑,当初在金陵中流言四起之时的始作俑者,便是这位高高在上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陛下!
梦月姑姑脚下一停,对着上首的帝后二人屈膝福一福礼,而后才脚步毫不断顿的走下台阶,在她的臂弯中正搭着一件枣红色绣着凤穿牡丹的披风。
而此时的叶婉茹也已经约莫猜想出,先前轩帝那未说尽的话语是甚么了。
“还望陛下恕罪,这御膳房间隔稍远些,且这会子又下了暴雨,老奴担搁了些脚程。”
轩帝语气中带着一丝喟叹,话方才说了一半,但在他眼角目光瞥见高博和梦月一同走近大殿时,却眼眸一转,止住了话头。
梦月姑姑见到高博眼神不循分地看向皇后娘娘那一眼时,心中闪过一道讨厌。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但梦月姑姑却并未闪现出来,而是对着高博微微抿唇一笑,而后便翻开漆盒,从中取出那一盏不过拳头大小的白瓷杯盏。
“娘娘,您趁热饮了吧,莫要凉了失了药效不说,也白费陛下对娘娘您的这一份情意了。”
这时的轩帝眼中视野又落回在了叶婉茹的身上,目光中似是还带着些记念和感慨。
从梦月姑姑返来,顾清临眼中的视野便一向似有似无地停在她的身上,当梦月姑姑靠近皇后娘娘时,他更是不错眸子地盯着,唯恐讹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