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之人当然可爱,但冷酷的旁观者莫非就不成憎吗?
顾清临面上带着一丝含笑说着愿意的话。
“有了老三的帮扶、又有顾先生这等谋臣,那太子之位于本王还不是囊中之物?”
逮到机遇便不容错失的闵柏淳当然心狠手辣,但隔岸观火、且自发得身处安然地带的闵柏涵则更加光荣。
“一个心中充满残暴殛毙、双手沾满了兄弟鲜血的人又如何会是一代明君?只怕百姓们想想如许的成果都会不寒而栗。”
闵柏涵说完这些话,眼中似是有盈盈泪光闪现,满脸的悲戚和于心不忍。
他们固然已经是天孙贵胄,但只要轩帝一日不死,那么他们便永无万全无虞之时。
宁获咎谨慎不获咎伪君子,说的便是闵柏涵这类人。
“这此中的短长干系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毕竟老三如果福大命大能躲过这一灾害,今后的繁华定然不在话下;但如果不能,也不过是死于疾症罢了。如果吾参上一手,这此中的性子可就变了。”
最让人绝望的是,那那三千轻骑却连名字都无人铭记,除了他们的家人另有谁会记得那些曾为了守家卫国策马疆场的兵士?
“所谓孤家寡人也不过如此,但如果能有幸有一二兄弟作伴,只怕境遇就会大有分歧。”
当时只怕被忘记的不但是父亲的名字,更有父亲曾立下的赫赫军功,这些都不是最让人感到绝望的。
久不闻顾清临回应,闵柏涵便微微倾身向前稍有迷惑道:“先生但是感觉吾这般设法大为不当?”
闵柏涵一脸的感慨和幸灾乐祸,提及话来层次清楚且头头是道,哪另有半分醉态?
“顾先生谬赞了,吾不过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插上一手罢了,如果这件事情是旁人教唆的,吾说不定也会掺上一手,但何如是父皇先放弃了老三。”
“且如许的暴虐之人又岂能堪当重担,就算父皇心中真的是属意老二去做阿谁位子,可他又要如何去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件事闵柏涵做不到,但却敢在他眼媒介之,也不过是做给他看的一出戏罢了。
顾清临这番话问的但是毫不客气,乃至语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讽刺之意,讽刺闵柏涵的假仁慈和虚假的小人嘴脸。
“殿下这般做法并无错处,且殿下能在这般非常艰巨之时守住本心,可谓是可喜可贺。”
“且老三为何争夺太子之位吾心中模糊能猜到几分,如果吾能许贰心中所想,本就没甚么大志壮志的老三还不是要对我这位兄长帮上一帮?”
“殿下言之有理,可争夺太子之位必定是充满血腥和殛毙,莫非殿下就没想过要踏着兄弟的骸骨前行吗?”
可他不是,他不但仅是柏衍的伴读,更是柏衍的至好老友。对于柏衍目前的处境,贰心胸的只要无尽的担忧,又岂会为闵柏涵的做法而感到欢畅和欣喜?
如果当真有知恩图报的心机,便会极力去禁止玥王,而不是以旁观之人的角度站在高地上悄悄地看着这场没有硝烟的厮杀产生。
难测的何止是帝心啊!
特别是当旁观者一脸兔死狐悲之情,大言不惭的说着一些大情大义之言时便更会叫民气生讨厌。
“若说吾没想过要将他们一一肃除那是虚妄之言,但不到万不得已那一刻,吾是真的不想让这些昔日的手足变成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