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后,顾清临便不再去看聂海阁,而是极其天然地抖了抖衣袖,旋即便上前几步,悄悄地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若没有远远超越万人之多的力量,父亲和那五千轻骑毫不会这般的不堪一击,更不会枉死在那坡地之上。
“呵呵,聂大统领稍安勿躁,下官并无此意。且聂大统领不要思疑本身的才气才是,毕竟这诸多将士都在看着呢!”
顾清临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那些扼守着叶府的羽林卫,父亲本就身经百战,且那五千轻骑亦是一样接受过严苛的练习。
而这时的聂海阁则有些怔楞地站在那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清临,眼中有些孤疑闪过。不过斯须聂海阁眼中便尽是愤怒升起。
轩帝可知父亲这很多年来身上早已经没有一块完肤?那一道伤疤都是父亲斩敌保卫这家国的烙印。他可知这很多年又有多少将士安葬在了这疆场之上?
现在的大耀国看似是一片花团锦簇,但实则早已经成了一片散沙,数地边关戍守将领更是满脑肥肠之人。
“且本官觉得聂大统领这副不能容人的胸怀,当真与您这官职之间差异甚大。”
而放眼全部大耀国当中,能有权力变更大范围的军队又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之人又是何人!
“不知小顾大分缘何看着叶府大门发楞,但是思及叶大人之女了?呵呵,若本官说啊,小顾大人你就是多事之人,本官听闻你早就心悦叶大人之女,现在叶府出了如许的事情,你如此急仓促的凑上来,恐怕才是那想要通风报信之人吧!”
但是,最可疑的还要属当日那两位传话的内侍,他们究竟给父亲看了甚么,才气让父亲不能对部属交代只言片语,便急仓促的赴了这死无葬身之地!
固然他也曾思疑过轩帝,但他始终觉得轩帝不会在内乱尚未消弭之际如此的胡涂。可现在看来实则不然。
当时是他把事情想的过分简朴,只觉得是某位皇子为了在柏衍尚未成器的时候便斩断其臂膀,为了今后大统人选早做筹办。
眼中早已经漫上一层血红色的顾清临面无神采的看着叶府那两扇大门,心中早已经痛到不能自已,而喉咙之间也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满盈。
而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父亲、又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些英魂、又有何颜面去直视婉儿?
“好你个黄口小儿,当真是牙尖嘴利!你是在说本官的才气与德行配不起这大统领之职吗?”
就算他能,这也是不成为之事,担当大统的人选一日不决,那么轩帝如果出了甚么不测,那么大耀国便会堕入一片混乱当中。
赶过来的聂海阁将手中的缰绳交给羽林卫后,瞥见顾清临仍旧像木桩子似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便开端冷嘲热讽。
他始终记得顾墨城一战时,父亲犹在耳边的那句话。
能做到这般天衣无缝无迹可寻,只怕是轩帝手中另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奥妙力量,而这股力量的存在约莫便是为轩帝暗中肃除异己而存在。
这句话他时候服膺且一刻都不敢忘,这也是他初闻耶律王子到访大耀国后便迫不及待想要与之达成联盟的来由。
他凭甚么就觉得撤除父亲,他就能稳坐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
他虽悔恨,但却不能让如许一片国土破裂飘摇于他之手,如果那样,他与外邦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