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烛台里的火光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敞亮,新换的蜡烛燃起豆大的光火,那些自烛心下贱淌出来的烛泪在烛台下垂垂越堆越高。
于闵柏衍如此,于段恒毅更如是。
可千万没想到,这个李独是个没脑筋的傻大胆,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让他老不死的娘去赵家门前大吵大闹。
明日会产生甚么,谁也不敢包管,不测老是来得太快且又毫无征象,如许安抚的话语也显得过分惨白有力。
这个赵赫赵侍郎更是无能之辈,连李独的恶妻娘都措置不了,缩在府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这一夜,染着烛火未眠的人只是闵柏衍和段恒毅二人,就连已经沉寂了有些光阴的二皇子府上也是烛火透明。
二殿下闵柏淳一脸阴沉地坐在那边,看着面前之人的目光中更加地狠戾。
如果这个时候爆出李独是他的人,父皇那边怕是罪恶不免。
“我承诺你。”
碗中已经斟满酒的段恒毅悄悄在闵柏衍的碗沿上碰了一下,藏在心中好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闵柏淳的脸上又阴沉了几分,本来他已经筹算舍弃了李独这枚棋子,更是早早便让人盯紧了李独,防的就是节外生枝给他本身惹来费事。
约莫唯有眼明心亮,心中腐败才会看破这人间藏在鲜敞亮丽下的肮脏和不堪,也只要心中腐败才气洁身自好不让本身同流合污再随波逐流。
带着面具的人坐在龙椅上沉默地看动手中的信笺已经好久,却始终未曾发过一语,这已经让那黑衣民气中惴惴。
且自幼时起,柏衍便也把婉儿当作mm般对待,更有他出事的那段光阴里,柏衍更是给了婉儿很多的帮忙。
“好吧,不过今后你来信可不要厚此薄彼,不然婉儿又要在我耳边念叨了。你不来信她老是会胡思乱想。”
二人对坐冷静地喝着碗中酒,明显是上好的佳酿,喝进嘴里滑入喉间时,倒是已经失了最后的味道,那种相见的高兴和冲动,更是被覆盖在堆叠的阴霾中。
“好。”
“不了,时候仓猝,我此次返来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活着,见到你我就放心了。”
李独是他的幕僚一事虽晓得的人未几,却并不是没有,李独此人虽还算听话,但因乍得权势,行事不免会有几分张扬。
“似是除了那句万事谨慎也没有甚么可说的了……”
“废料!废料!养你们干甚么吃的!莫非杀了一个瘫子一个老太婆还要动用本殿身边的暗卫不成?”
脸上带着苦笑的闵柏衍点头感喟一声。
习习吹来的和顺夜风垂垂有了几分吼怒的势头,窗外的树梢头被吹的呼呼作响,让着安好的夜里似是多了几分不平静。
闵柏衍脸上带着笑,执碗碰了碰段恒毅的酒碗,“眼下有你在婉儿身边,我更是能放一百个心。至于我返来的事你就先不要奉告婉儿了,免得她担忧。”
他现在已经深陷泥潭,全等着那些稻谷收了今后东山复兴,在此期间,他不想出半点的差池!
“咳咳……”那人捂着胸口沉闷地咳嗽了两声,才道:“殿下息怒,依部属之见再耐烦地等上两日怕是用不着我们脱手,也会有人杀了李独他们娘俩的。”
暗室中并没有燃着成排摆放的烛火,自是也没有了那些亮如白天的火光。
“现在我身边危急四伏,实在是担忧与婉儿或是叶府来往过量,会给叶大人和婉儿招灾。前端光阴的那封谋逆信笺便是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