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牌电视机,三百五十块。”售货员报价。
姚祺年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趟跟船去省会,可比上趟享福多了,大冷的天,用饭睡觉都是个题目,铺草席睡船面上太冷,姚祺年只能裹上军大衣蜷靠在角落里姑息着睡,幸亏带的干粮能够送到东子表舅那儿加热,要比吃冷饭强点儿。
“别说太久了,早点睡,明天还得去上课。”
一场秋雨一场凉,在持续数日的阴雨以后,气候突然变冷,再有两个来月就要过年了。
姚祺年也顾虑到了这点, 从古至今囤积居奇都是犯法的事,只是现在政策宽松了些, 很多人在打擦边球, 一旦过分, 上面必定会杀鸡儆猴。
“......”
姚四海两眼一瞪:“我们亏甚么了?稻谷多少钱一斤回收的,你内心不清楚?甭管多挣少挣,得挣个放心!”
“算了算了,我答应你再亲一下。”
他可不想甚么都还没干, 就先进劳改队。
到时候利滚利, 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外头天已经擦黑,姚祺年忍着困乏下床,边穿衣裳边道:“有没有说找我甚么事?”
“你过来啊。”宋明好又探了点身,冲他招手。
这个下午姚祺年哪也没去,在家闷头睡觉,他太困太累了,几近沾床就睡熟了,直到姚祺芳出去推醒他。
这么一打岔,两人都没了刚才旖旎的心机,宋明好拍拍他肩,问道:“好好说,来找我干甚么。”
就这么熬了两天两夜,总算到达了省会。
姚祺年出来就递了根烟给姚书记,号召道:“四叔,甚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吃了没?侄儿陪您喝两杯如何样?”
思及此,姚祺年开口道:“我们适可而止,今后不管谁家送粮过来,都不要再收。”
姚祺年摆摆手:“好说好说,快给我弄点热腾腾的饭。”
对于姚祺年来讲,三千块只是个开首, 堆栈里另有两万多斤稻谷待发货, 他不急脱手, 越到年底粮价只会越高,即便他不炒, 那些粮油店东也会把代价炒上去。
因为内心过意不去,刘徒弟和钱徒弟主动把这趟运输费承担了,又多给了姚祺年二十块钱炊事留宿费。
这趟姚祺年跟着去送货,姚祺田留在家买砖建新房。
回到家,该分的东西都分掉,还剩件棉袄是宋明好的,姚祺年先放在他屋里,筹算早晨给送去。
这家每天早晨都能挤进半个村庄的人,姚祺芳可恋慕坏了,每次想去,都挤不上。
姚四海也是个浑厚人,支撑小儿子的做法:“读书不轻易,特别是我们乡村娃,送吧,别饿着他们。”
姚祺年叹感喟,有些忧愁的道:“现在不积点德,今后你生的儿子没屁.眼如何办。”
此时的姚祺年,脑筋就跟电线短路了似的,摸摸脸,又扭头看看还在笑的宋明好,脸俄然红起来,抬手往宋明好眉心按了按,拿腔作调道:“臭地痞,亲了我就要对我卖力。”
这会儿已经是早晨八点多,放工的回宿舍,大灶上早就没了人,刘徒弟又给姚祺年倒了二两酒,感慨道:“小兄弟,你此人能够,够处!”
像是猜到会是他,宋明好很快开了窗,探出半个身,小声道:“大早晨的,你来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