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借火用一下。”波兰尖兵用波兰语说着,他已经粉碎了崇高的国际法。他把带有刺刀的法度连射步枪向身后一甩,然后用已经冻僵了的手从大衣兜里吃力地取出一包劣等卷烟。
赤军兵士看了看那盒洋火,盒上印着架飞机,而代替那飞机螺旋桨的倒是一只上面写着“最后通牒”的粗大的拳头。
两根木桩构成了国境线。它们相互仇视着,面劈面立着,意味着东西两个天下。此中一支浑身吵嘴相间的油漆,就象治安岗亭,岗亭顶上钉着一支猫头鹰,它展开双翅,用爪子紧抓木桩,钩嘴前伸,凶暴的目光直逼火线,摆开一副就要向前猛扑啄食猎物的架式。劈面的那根木桩距它仅六步之遥。这根木桩是一根粗大的被削了皮的橡木,木桩顶端有一个铁牌,绘有锤子和镰刀,另一头则深埋在地下。固然两根柱子都立在平坦的地上,固然它们只相距六步,却没人敢冒死的伤害去跨过这两根木桩之间,切当地说是两个天下之间的深渊。
“吁――”
“那边的足迹,您看到了吗?”
有个波兰兵脚穿劣质的半高筒皮靴,身着灰色的军衣裤,内里套一件玄色大衣,大衣上钉着两排闪亮的扣子。他沿着本身巡查的线路朝赤军兵士这边走来。他头戴一顶四角军帽,军帽上缀着一头巨鹰,肩章上、领章上也都缀着如许的鹰,这些鹰令人在砭骨的北风中感到更加酷寒。这波兰兵不断地揉搓着本身的双耳,一边走还一边不忘让两个脚后跟儿相互磕碰到,他的双手戴着一副薄手套,明显已经冻得麻痹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一停下,他便能够冻僵了。他不断地走着,还不时跑上几步。两位尖兵相遇了。这时,波兰兵俄然转了过来,与苏维埃尖兵并排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