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征回到市里，先去了一趟市委，韩维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彭远征心下不由唏嘘，沉默接了过来。
开门的是郝淳涛的女儿郝丽，也就是曹颖的大学同窗。两人是一个黉舍，但不是一个专业，不过都是理科。两家干系本就不错，加上两女又是同窗，昔日里来往也算是密切。
女儿和彭远征在她的卧房里轻声扳谈，而刘芳则坐在客堂的沙发上百感交集、惭愧万分。她如何也想不到，曹家会式微至此，更没有想到，在曹家落魄的时候，登门互助的竟然是昔日这个她们两口儿所看不起的穷小子彭远征！
而董大勇则微微有些难堪。自打前次“要车”的风波以后，他与彭远征之间的干系就变得有些“生硬”，一向在尽量躲避与彭远征的会面。
刘芳想起故乡这句口口相传的官方谚语，脸上发热，无地自容。
彭远征定了定神，从速停下脚步问候道：“东方书记！您放工了？”
“曹颖，这是郝淳涛的原话？”彭远征皱着眉头问道。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郝淳涛正在客堂里闷头抽烟看电视，而郝丽的母亲则在厨房里忙活晚餐。传闻曹颖登门，郝丽的母亲没有露面，郝淳涛则眉头一挑，淡淡道：“小颖来了，来，坐。”
东方岩嗯了一声，点点头，持续大步而行。但没走两步，他俄然停下脚步转头来淡淡道：“远征同道，你引出去的新加坡的企业是华商个人吧？”
从韩维那边汇报完工作，彭远征就回了自家地点的糊口区。在小区门口，他碰到了母亲孟霖熟悉的一批厂里的老职工，根基上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阿姨们。
“郝叔叔……我就想肯定一下，我爸真犯事儿了吗？”曹颖咬着嘴唇一字一顿道。
“曹颖，你顿时去郝家，跟郝淳涛说几句话……”彭远征眸光中闪过一丝寒光，淡淡道：“就跟他明说，就遵循我的原话复述――你爸爸是二把手，他郝淳涛是一把手，二把手出了题目，一把手就无能清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