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公子,你重点全错”的眼神瞥了那清癯男人一眼,转头看向陈瑾瑜。
因此少不得摸索道,“是我师姐一时鲁莽,望公子包涵。不知公子师从何人?肯定吸出毒素就能解毒吗?”
裘公子惊诧,愣愣道,“你如何晓得?”
莫非是……
清癯男人却不慌稳定,抓了抓头仿佛在理顺思路,随即拱手又团团施礼,当真道,“小生听这位大姐所描述的,鉴定那蛇乃是毒蛇,必须尽快吸出毒素,不然晚了毒素就会顺着腿上血脉,攻入心肺中,则必死无疑。”
扑簌簌声响,被喝得一愣的清癯男人回过神来,俄然抻了抻方才弄皱的袖口,拱手施礼道,“这位女人好嗓门。小生看女人年纪不大,这一喝却当得清澈二字,好生有魄力。不知女人常日是否在服用甚么药物补品,借以保养心肺?”
不说别人,陈瑾瑜越听神采越是凝重,当下窜出李英歌的背后,不由分辩拉起农家女,决然道,“你跟我到树丛背面,我帮你看看伤口。”
说罢脸红得几近滴血。
清癯男人被打断话头也无所谓,反而踮起脚尖往树丛后瞻望,指导道,“大姐,女人,你们记得看下膝盖火线的经脉是不是已经青紫鼓胀,如果是的话,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蛇毒,这类蛇看似无毒平常,实在是能害性命……”
见裘公子掂了掂肩上箩筐,回身又要持续登山采药,忙出声道,“公子请留步。”
与其说是心虚惊骇,倒不如说是羞愤难当。
李英歌和陈瑾瑜则齐齐偏头,目露思疑和防备的看向清癯男人。
李英歌深感此人朴重到有点情商太低,只得忽视他的唠叨,直言道,“公子所说的家中医馆,但是京中老字号济仁堂?”
陈瑾瑜闻言目光大亮,忙取出随身纸笔,复述一遍裘公子报出的药材后,又确认道,“不知这药方是不是和贵府的制药伎俩一样,不得别传?如果是,我必不会别传取利,请公子放心。”
山涧飞鸟振翅。
听陈瑾瑜没有说破本身的身份,只抬出官府来,李英歌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陈瑾瑜后知后觉,晓得本身骂错了人,顿时羞恼道,“你不让他看伤就罢了,喊甚么要他卖力的话?我不曲解才有鬼!”
李英歌忍不住转头,暗道这位公子好生婆妈啰嗦,要只是药童便罢了,如果是那里的大夫,这不温不火的啰嗦劲能把病人急死!
李英歌深知陈瑾瑜这几年所学,眉头不由微蹙。
裘公子无所谓的摆摆手,拱手道,“女人故意。这类成药我家中医馆现成有卖的,方剂倒并非绝密。女人如果用在救人治伤上,不必有其他顾忌,尽管用就是了。”
刚才顾忌着陈瑾瑜的身份,才不敢拉扯,现在见场面得以节制,李英歌又问得温和,才忍着泪意,小声道,“我,我上山摘果子,无妨被草丛里窜出的蛇咬了一口,这才跌坐在地上。本来遇见这位公子,说是进山采药略懂医术,我才承诺让他帮手看伤势……”
说罢歪到李英歌身上,指着地上的农家女道,“都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和雨晴下山时,听到这头有响动,一时猎奇就过来看看,就看到这女人跌倒在地,这位公子美意去扶她,却被她扇了一巴掌,还哭着喊着让这位公子卖力。
李英歌眼皮一挑,现在却顾不上心境颠簸,忙大声道,“师姐,闻声裘公子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