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见天子欢畅,天然也欢畅,也就没人再提怀亲王的事情,以免倒霉,惹天子不悦。四皇子眼下天然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天子大加赞美,天然也得空顾及李广然。李广然却也淡然如此,举头挺胸地站在武官的首位,看着满朝的文武和着雄浑的大殿,胸中竟然有一丝沧桑之感。

广平帝会心一笑,忽地拉住了李广然的手,“你错了,贤弟,你现在做的恰是守住最后的本心。”

李广然此时已经是跪倒在广平帝脚下,哭的涕泗横流,狼狈不堪,广平帝听着那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眼眶仍然泛红,他望着这万顷草原,忽觉这隆冬的朝气勃勃中早已暗含了春季的苍黄与肃杀。

李广然哭了很久,广平帝也等了好久,终听到李广然一句:“臣这平生只保护一名天子。但这大周倒是兄长毕生的夙愿,广然会誓死保护。”

赵宣皱着眉头,万分焦心肠说道:“母妃,父皇把三十万兵权交给了赵萧,加上他手里的三十万就是九十万,几近是百万雄兵,我怎能不急?”

李广然手中的一百万兵权被广平帝分给了朝中镇守西南边疆的两位大将,赵萧分得了三分之一,自此成了军中军权最高的新贵。广平帝也甚是倚重赵萧,皇城的禁卫大半交给了赵萧的部下。赵宣一时气不过,来到秦贵妃的宫中好一通宣泄。

秦贵妃却还是淡然处之,“话说你这急性子甚么时候改改?”

“贤弟,我身为帝王有百般无法,你作为臣子亦有万般委曲。但这万里国土不会因为一人转移,广然,你就再辛苦些,替新的天子再多保护这大周半晌吧。”

广平帝呵呵笑道:“公然,你就成了朕最倚重的英才。二十余年间,我们君臣联袂并肩,肃除了烜赫一时的李宰相,王将军,齐王。这些可都是先帝在时,名闻天下的大能大贤者。回顾来路,惊心动魄之时,实在令人胆战心惊。幸亏,只要有广然,朕心便知,统统都会转危为安。”

君臣就如许相互凝睇着,如同一场亘古的对话,沉默无声,却任六合变色,沧海桑田,亦不能转移。很久,李广然听到广平帝说散朝,李广然躬身拜礼,下一刻,广平帝沉声道:“广然留下。”

李珠妍颤抖着接了旨, 那句谨遵圣意刚说完, 便是腾地而起就冲要出门去, 李广然赶快拉住她, 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做甚么?”

赵基通敌叛国, 下落不明的动静传到怀亲王府时,李珠妍正在李越的结婚大典上。李珠妍仓促忙忙地赶到时, 宣旨的寺人已经非常不耐烦, 且一变态态,对着随后赶到的李广然也不甚客气。李珠妍获得动静时已经木头人似的不会的转动, 但幸亏立时规复了神智,下跪接旨。

次日早朝,群臣正等着看李广然的笑话,但广平帝却涓滴未提起昨日怀亲王通敌叛国的事。相反,东突厥那边日日传来捷报,天子非常欢乐,接连嘉奖了好几位火线将士的亲族官员和朝中调配物质的户部和工部官员。

此事朝野震惊,京都人也都群情纷繁,唏嘘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道好循环,连堂堂镇国公也不能免俗。有的人更是刻薄,说是赵基拖垮了全部镇国公府,不幸镇国公一世英名,却毁在了一个败类皇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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