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鹿苦笑了起来。
杨灿也是非常感慨，道：“便是在我们杨氏先人看来，此举也是奢糜到了顶点。别说一早晨烧两百多车上好沉香，实在我无妨奉告你，现在别说在大唐的别的大城，便是长安洛阳加起来，那些个运营沉香的铺子，库房里的存货加起来，一时半会也凑不出两百车上好沉香。”
安知鹿微微蹙眉，也不粉饰，道：“我此次主动上门来找您，实在倒也不是对您没有信心，实在主如果有两个处所一向没想明白，第一个就是按你所说，兵戈最耗财帛，实在光靠着幽州这边的富商、氏族出资，再如何样都是干不过李氏的。但现在我弄明白了，您手里头握着一条财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么多年来，您这一脉不但是靠着大隋留下的那几堆栈沉香，而是你们本来就是这桩买卖的里手，既然这些上品的沉香大多来自外洋，而外洋又恰好是大唐难以统领之地，以是你们是将这外洋的买卖都独揽在本技艺里了吧？”
杨灿笑道，“大隋最后那几十年，凡是有甚么首要的节庆，天子就喜好焚香。你像这件冷香居内里，每一块沉香都贵的很，哪怕渔阳郡、幽州城的达官朱紫和富商朱门，一年也最多用个半斤一斤的，常日里用些粉末或是切个小块用来熏香罢了。但我们大隋的天子那手腕就很吓人，都吓坏了史官，连史官都花了很多笔墨大书特书。你看看现在的史乘上都记录得清楚，隋朝宫中每年过年‘燃庭燎’时，宫殿广场上都设几十处火焰山，每一堆火山都是好几车沉香木加甲煎香。一个早晨就要烧掉两百多车沉香，两百多石甲香。”
安知鹿微微踌躇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但按我所知，你们耗损了两件神通物，形成了一尊邪帝，却还是没有能够杀死静王妃，如此布局却以完整失利告终，那您另有信心在这边鞭策我起兵？”
杨灿微微一笑，看着安知鹿道，“你自幼在贩子长大，以是看你之前的挑选，你倒是也非常清楚，行军兵戈最吃财帛。实在我们杨氏之以是另有这一脉苟延残喘至今，还能堆集些权势，养出些死士，和我杨氏那两个天子喜好浪费华侈倒也不无干系。”
杨灿安静道，“那种品级的沉香，市道上十有八九都是我们所出，在内里做些手脚，对于我们而言不难。世上越是宝贵的东西，世上的人就打仗的越少，就越是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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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得知了这些动静，以是有些没有信心？”杨灿笑了起来，“怪不得常日里都是我去找你，本日你倒是主动找上门来。”
安知鹿有些不解，道：“反而因浪费华侈得了好处？”
安知鹿听明白了，他看着杨灿道，“你们大隋的杨氏天子固然奢糜无度，就像是自个烧掉了江山，但他的这类爱好，好歹也在某个处所留下了几个代价连城的库房。你说的那些朽木，实在都是代价连城的沉香香料吧，恰是被他烧出了名誉，这些香料也代价惊人，你们图找事情起来，便也有了必然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