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一个自大到废料的皇子?
他手指夹出一页密函,“但是把你剥削漠北军饷的烂账,写得比蚂蚁上树还出色!”
“突甚么突?那叫神机铳!”
千户扶着墙呕吐了几息,才擦拭嘴角问道,“什……甚么诗?”
“闭嘴!”
全因工部有人私改淬火方剂,外加这丫头夜会那混不吝的梗王!
千户一下子悟了,正要拎上黑衣人跟泡椒罐子拔腿就跑……
乃至于。
老树的树枝断裂了。
昔年邗国公府被血洗的惨状历历在目,现在柳家几乎步厥后尘!
“本王要用来挽救天下的!”
千户拎着绣春刀冲来时,正瞧见一根焦黑的指头“啪嗒”砸在脚边。
李元霸瞳孔骤缩。
因为他很清楚,内阁首辅不是一个工部尚书,能相提并论的!
“消个屁!”
“砰!”
李玄戈顺势又将鱼钩甩入了水池中,“空军是不成能空军的,这辈子总要钓点狼崽子加餐嘛!”
然后。
“偏袒?”
话音未落。
他甩出一卷焦黑账册,“昨夜梗王府爆炸,硫磺硝石皆从工部火药库失窃,工部尚书的孙女昨夜更与他私会!!!”
说着。
半截焦黑竹筒鲜明在目,筒口还沾着硫磺渣。
柳承德一把抢过王八脆,嚼得“嘎嘣”响,混着辣椒籽的浊泪淌进皱纹里。
李焱望着他,弹飞密函:“滚去太庙跪着,甚么时候把列祖列宗的牌位焐热了,甚么时候再爬出来!”
“虎头是批量纹给玄铁军。”
“轰!”
柳家宗祠。
他慌了,仓猝昂首:“儿臣……”
柳颜双膝砸在蒲团上,膝盖骨磕得青砖一响,发间珠钗缠着蛛丝晃闲逛悠,活像一只被蛛网粘住的炸毛雀儿。
“就是能让弩箭射程翻三倍的构造术啊!”
李焱甩袖起家,龙袍掠起阴风。
“从速拿冰鉴装好,跟那人一块儿送入宫,父皇就着这玩意,能下三碗珍珠翡翠白玉汤!”
“老八这腌菜技术……”
刺客剑锋一滞,三脸懵圈。
本来吧。
柳颜梗着脖子举头,杏眼瞪得比火药丸子还圆:“爷爷可知‘格物至理,械动乾坤’?”
那厮竟然那般奸滑,撒辣椒粉!!!
“跳墙?”
李焱屈指弹了弹罐身,震得辣椒油溅上了奏折,“朕倒要看看……是漠北的狼王跳得高,还是太液池的王八蹦得欢!”
李元霸的玄铁重靴随之踏碎门槛,肩胛狻猊映着烛火寒光:“父皇!儿臣要参老八私制火药、勾搭工部、企图谋反!”
千户盯着那根盘出包浆的钓竿,嘴角抽搐。
“造!”
柳明远喉结不自发地滚了滚。
王公公:“……”
柳承德骂到一半俄然噎住,浑浊老眼再次瞥向供桌底下暗格,那边藏着他年青时偷熔先帝铜像铸的浑天仪……
……
“啧,二哥仍然那么土。”
千户:“……”
俄然!
李玄戈俄然取出辣椒粉罐,把狼头刺青塞出来腌了一下。
那三个刺客在火光中被打击得倒飞了出去。
李元霸踉跄后退,玄铁甲胄撞得博古架稀里哗啦。
话语停顿,他猛地一拽。
“王八池如何了?”
王公公的嘴角微微抽搐:“陛下,这狼头刺青确是二殿下豢养的死士图腾,玄铁军虎头刺青在左臂,狼头却在屁股缝里……”
指尖俄然触到一片未烧尽的皮肉。
李玄戈反手甩出鱼线缠住院里的歪脖子树,“当气愤值达光临界点……”
“狼头泡椒香,二哥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