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这桩桩件件,裴晏舟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越了界。
叶家老爷板着脸,声音沉稳,带着一股子狠劲。
“儿子明白,mm与裴晏舟的事如果能成,也省了我们很多力,只是父亲,现在既是在风口上不好脱手,本日阿谁守着马车的陈家少爷该如何措置?”
整整一日,生出的薄怒仿佛在讽刺他的不自控。
宋锦茵生得都雅,白净又娇俏,这些东西戴在身上,自有她的味道。
或许他说的不止是这套头面,但没人敢穷究,也不敢多提上旁的一句。
“这事若不是裴晏舟所为,也许还只是许家阿谁老匹夫为了出气,闹出来的动静,若真是裴晏舟动的手,如此明目张胆,还不知他手上握了多少我叶家的证据,你现在还想着跟他硬碰硬,脑筋呢!”
等父亲坐上左相之位,任他裴晏舟还是许家人,怕是就连那被分了权的中书令国公爷,瞧见他们叶家都得客客气气低上一头。
叶老爷并没有恼羞成怒,但一声声的责问,却压得屋里的人喘不过气。
日头落尽,裴晏舟终是踏月而归。
“是儿子给秋儿出的主张,那裴晏舟本就握着权,掌着京都禁军,如果再同许家靠近,今后儿子如何能同他对抗?何况秋儿多次示好,他却为着一个婢子几次三番下秋儿的脸,这让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宋锦茵裹紧了身上的褥子,膝盖似有针扎,手背的小水泡也有些疼,她伸手悄悄碰了碰那烫伤的处所,眼角不知何时沾了些潮湿。
可没承想,裴晏舟竟是从未把这等事当作小事,或许在他眼中,统统能够同他有关的,他都未曾有过松弛。
书房里,放着三房送来的一整套头面,是他之前传话畴昔定下的东西。
现在他虽调到陛下跟前没多久,但也得了很多奖饰和看重,原觉得能和裴晏舟比上一比,没承想竟是连自家老子都看不上他。
“儿子必然好好劝秋儿,不让她再行错事。”
回过神,叶翰林掩下眸中阴鸷,极快便复苏过来。
“何况戋戋一个婢子,竟也值当你们挂在嘴上?随便汲引个一二,就充足让她跌落摔死,偏还让我叶家嫡女,如此失了分寸!”
“父亲,本日之事不是裴家就是许家,如此挑衅秋儿,就是在明晃晃地打我们叶家的脸!父亲毫不能听任不管,不然那些人,还真觉得我们叶家怕了他们!”
前次在皇后那处,瞧见那女子满头金饰,另有一副翠绿耳坠,他快速便想起了干清干净的宋锦茵。
“大哥!”
“裴家世子本日进宫请太医一事,可与秋儿有关?”
好久,裴晏舟沉寂的声声响起,没有一丝温度。
不甘和苍茫缠绕着他,转而又被他死死压下。
“父亲息怒,儿子知错了!”
一个本应当同他一起在暗中沉湎的人,竟一点点地试图翻开他埋在腐朽之下的暗。
“此次是儿子的忽视,儿子觉得他不会去管一个庶出老爷院里的动静,且这动静还是在一场女子间的宴会。”
叶晚秋本就被惯得短长,眼下见着父亲不过在外屋寻着大哥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一点也没将她本日之事放在心上,她心中更是肝火中烧。
也只要他越了界。
“把这些东西丢进库房,不必再拿出来。”
确切不是俗物,值得这万金之价。
......
“我叶家宦途毫不能止步于一部尚书,眼下太子那处虽有拉拢之意,但你牢记,在相位不决之前,哪一脉的船都不能上,不该惹的人也绝对不准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