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朝过后,崇安帝还来不及命令抓人,便瞧见了神采不好的长公主求见。
玄一看着人再次分开,沉重面色稍稍松了松。
裴晏舟心疼得短长。
“可,可主子,这是圣旨,您好歹先回一趟府,不然到时......”
他身上另有可操纵之处,崇安帝在重新培养一个棋子之前,不会舍了他。
赐婚圣旨,一道送进了竹雅院,一道送去了将军府。
“朕晓得皇姐看重那小子,朕亦是,且本日,朕还给他下了道圣旨,筹办圆了他对许家女人情义。”
更何况裴晏舟也算是他看大的小子,身上的多少本领他清清楚楚。
“陛下竟是......倒是惠安想岔了,还觉得陛下会见怪,想着景修向来爱跟在晏舟身后学本领,怕两人真闹出甚么事,不好结束。”
只是帝王背面的话,让她有些不解,这话可轻可重,乃至对今后景修该往那边落脚也有影响。
而崇安帝说话间亦是在看下头的惠安长公主。
“不见。”
他又想起了那夜的陈旧堆栈。
当年他们姐弟走过很多艰巨的日子,可现在,竟是不知不觉生出了嫌隙。
好久,他才让人搬来软椅,让来人坐下。
“皇姐但是为了刺客之事而来?”
正说着,殿外便传来了太子求见的声音,长公主神采微沉,并未讳饰内心的不满,皱眉时恰好让崇安帝瞧了个清楚。
“他要不了我的命。”
现在再瞧见惠安长公主软下来的一面,帝王不免又多了几分惭愧。
“提及来,晏舟也不过刚及弱冠一年,别家这么大的公子没几个能担事的,唯有他,母亲去得早,父亲又野心勃勃,还能行到这一步,当真是不易,不过要惠安看,现在有些打动才方才好,像小我,不然总感觉那里说不上来。”
崇安帝怒意尽显,在旁人弹劾之时先一步发了怒。
而裴晏舟,便是他能握住的最好的剑。
裴晏舟一夜未闭眼,他去了每一处宋锦茵不经意间提到过的处所。
比方现在蠢蠢欲动的太子,需求有人敲打。
一句孩子不能留,到底是让二人之间生出了一道庞大的裂缝。
“刺客一事,朕,必不让皇姐受委曲,不管谁是幕后之人,朕毫不会姑息!”
最好是能寻到锦茵女人,再莫呈现昨夜那等事。
他看都没看来禀报的公公,不耐开口,“朕同长公主在议事,他如果为着裴家小子的事,便让他不必再来,朕自有定夺。”
只是思及此处,玄一本来松了几分的心又添了些沉重。
按她的性子,这一次分开,只会是为了将腹中胎儿留下,天然,也不会再转头看世子一眼。
长公主长长地松了口气,眼圈恰到好处地红了一圈,像是寻到了亲人间的依托,看得崇安帝也不免唏嘘感慨。
再不济另有其他几个皇子,不管如何,此时都必须有能压住太子的人。
且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她已经没有第二个女儿能让帝王操纵,她需得一向强势下去,替她远在北戎的女儿撑腰,替她阿谁纯真的傻儿子运营。
王管家仓促派人去寻,可原觉得的决定并没有呈现。
长公主闻声任由调派,心境便也稳了几分,好歹这一搅动,是谁的兵在搜人,也无人说得清。
惠安长公主便是如此。
哪怕得知这一场赐婚超出了初时的预设,该是一件丧事,裴晏舟也没有挑选回府。
长公主神采惨白,但眸底燃着簇簇火苗,在闪现着她的愤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