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发髻混乱，一副路都行不稳的模样，却还在瞥见她们端茶送水时透着几分傲慢，几个丫环都不免分去了几抹鄙夷的视野。
步子停下，莲香侧头，却见中间的人俄然捂着肚子，神采唰一下变得惨白。
话音未落，小道外头便窜出去一群人，个个手里拿着木棍，将此处堵得水泄不通。
“这么陈旧的处所，难怪会生出那等肮脏货品......你们哪个是宋辞？”
莲香朝着秀秀吼了一句，却见前头的大女人正提步靠近，目光随之落了过来。
“我害你？”
“是你？”
领头的丫环目光扫过一侧的人，调侃一闪而过，却刚好能让人瞧见。
来人脸上涂着厚厚一层妆粉，胭脂也比常日里要浓一些，行走间步子不太稳，细心瞧着，还能瞥见她脖颈处未遮住的一丝淤青。
“白日里在外头，本少爷确切是要稳着一些，但进了这府邸，你猜，你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确切都雅，也确切让她不喜。
但除了裴晏舟，她又实在是想不到被拦下的启事。
“妾不敢！”
秀秀一颗心慌得不可，顾不上去想那话里出事的意义，赶快出声告饶。
“把这个贱皮子给我抓下去！昨日那姓易的竟敢挑衅本女人，本女人倒要看看，动了他的人，他能奈我何！”
她记得这张脸。
来人步子踉跄，因着太急，跑到冯琦玉跟前时还摔到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秀秀被困住。
冯琦玉目光看向宋锦茵。
告饶声并未紧跟着传来，反倒是布帛扯破的声音。
宋锦茵侧头瞧畴当年，正都雅见秀秀指着她，眼中猖獗散去，一脸幸灾乐祸的暴虐神情。
早已经没人重视到中间的宋锦茵。
前头的人展开眼，落在地上的黑靴动了动，踩在她垂落在地的裙摆上。
宋锦茵被她气笑了，本来还记取要护住肚子，可这一刻她只想学着街边吵架的妇人，去扯她的头发。
脸皮如此之厚，倒是比那些只晓得哭哭啼啼的女子多了些意义。
灯火晖映下，亭亭玉立，眉眼清秀。
“宋辞，姐妹返来绣坊，你不来同我好好说说话？”
“你做甚么！”
只是不到逼不得已，她可不肯拿出来。
秀秀顶着脖子上的淤青，一瘸一拐地跟着人进了一座小院。
宋锦茵点头。
“宋辞。”
宋锦茵闻声秀秀惶恐的声音，带着哭腔，求着用她母亲的命来换她一条活路。
小院里头丫环很多。
此中，便有这支便宜钗子。
她拉着莲香从背面退了出去。
前头的男人冷哼一声，语气似有讽刺，而后阖眼往背面一躺，随即便有丫环上前捶着肩。
能好生分开，便已经是极大的幸事。
“至心想把人送来？”
“你们放开我的秀秀！光天化日下抓人，你们，你们眼里另有没有国法！”
冯琦玉抬眸瞪向中间的小厮，而后伸手指向前头的秀秀。
都是宋辞害得她同这么个纨绔在一处，再也没法去攀附高枝，还要时候担惊受怕，恐怕遭了那人的嫌弃，被他脱手抨击。
不过几步，就被人给扣下，脸上还直接遭了冯琦玉一个巴掌。
这便是不消理睬的意义。
只是刚溢出嗤笑，一旁的秀秀就急不成耐地又开了口：“冯女人不知，您之前定的春衫本来不是在她手上，是她......”
冯琦玉双手度量胸前，半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至心想让她在本少爷的马车上出事，让旁人晓得，再借本少爷的名声，去毁你要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