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服侍,是筹算借祖母的由头偷懒不成?”
分开时,中间一向未发言的裴温姝看着宋锦茵消逝在前头的身影,眼中的恨意不加粉饰。
可宋锦茵却心中一沉。
只是宋锦茵没想到,齐氏目光转了一圈,落下的话比她想的更暴虐。
“晏舟那孩子,向来倔,性子又清冷得很,像极了他母亲。”
宋锦茵应下,松了口气。
裴晏舟还是让人默许了昨晚的事,哪怕他分开时生了怒,哪怕他晓得她要的不是这些,只要裴晏舟想给,她就永久逃不掉。
只是刚送走雪玉没多久,福禄院里便来了丫环叩门,将宋锦茵唤了畴昔。
“祖母难不成是看上了我院里的丫头?”
沉思间她竟未发明,手腕被他抓了一起。
她恰好不想见他。
可现在那丫环站在一旁纹丝不动,想来也是老夫人授意。
......
屋里很温馨,有淡淡檀香浮动。
可齐氏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侍妾的位置,她压根就不在乎。
是过来传话的竹生。
宋锦茵声音软软的,但一字一句却又能刚好打中齐氏的心机,半提示半警告的将话还了归去。
“奴婢明白。”
许是来的急,身上凉意未散,带起一阵寒意。
二夫人齐氏带着大女人裴温姝从里头请完安出来,中间还跟着柳氏。
齐氏毕竟是二房夫人,若在她身上寻不到错处,也不能像裴温姝一样,随便凭着性子惩办她。
连她母亲都被这贱婢的话给堵了归去,若再闹一次,莫说祖母,就是她爹,也会为了那点面子,逼着她去裴晏舟跟前认错。
背面便是老夫人的院子,齐氏想拿话来害她,她天然不会白白听了这风言风语。
她不甘,却也不敢在老夫人这处直接上前。
如许一个让她颜面尽失的贱婢,竟然真哄得大哥有了给名分的动机,还让全部府里的人又重新正视起她!
宋锦茵被领着踏进屋里时,刚才外头的那一场,早已经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
理清楚这里头的事,她反倒更淡然了一些。
裴晏舟笑笑,竟有默许之意。
“奴婢不敢,不过是碰到老夫人和世子心善,愿给奴婢一个容身之地。”
齐氏停下步子,看着低头施礼的宋锦茵,阴阳怪气:“不愧是大房底下的人,不管碰到甚么丧事都能这般安闲淡定,就是不知这好日子啊,能撑上几日。”
不就是想把她传成一个有野心想上位的女子,让老夫人讨厌,再把柳氏拉出来踩一踩,好提示裴晏舟莫忘当年的事。
宋锦茵跪在地上,上头的人不开口,她就一向诚恳跪着。
“你这是追人追到我屋里来了?”
想起不知被多少人瞧见了这一幕,宋锦茵的心沉了沉,摆脱间也多用了几分力。
“行了,起了吧,我们世子看重你,我天然不敢让你累着,今后你肚子争气一些,说不准还能再往上爬一爬,瞧瞧我们柳侧夫人,可不就是顶好的例子?虽无子嗣,但已经帮着我们老夫人管起了中馈!”
晓得她这孙儿过来的目标,心境压了压,神采又规复成一片平和慈爱:“不过是在府里头走动走动,你便这般不放心?”
柳氏终是不耐地唤了声二夫人,两人还要去绣房选冬衣款式。
裴温姝豁然。
好久,才有茶盏清脆的声响。
一阵北风吹来,宋锦茵抬眸未避,双手还是摆得规端方矩。
“好个伶牙俐齿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