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感觉,我若再借机罚她,有些不近情面了?”
“嗯,是该如此,这等口无遮拦的婢子,确切留不得。”
“提及来,你这脾气,也该是要改一改才是,这等寒凉天,如此惩罚一个婢女,也不怕传出去被人嘲笑?”
只是那丫环才刚想完,老夫人便让人将她扣住。
三皇子顿觉好笑,俄然就想起裴晏舟刚才提及叶家时的寒意。
这一刻她被冷风吹得神思腐败。
“这倒是未曾,那丫环说是瞧见世子发了好大的火,宋锦茵刚好的身子,怕是又得吃上些亏,至于许家女人,府医说并无大碍,想来这一出,那人只是想闹出点动静,打我们国公府的脸。”
只是宋锦茵明白,她感激裴晏舟的部下包涵,同她与裴晏舟之间生出的鸿沟和裂缝,没有一点干系。
老夫人不喜宋锦茵,这段光阴她瞧得清清楚楚,乃至方才若不是世子爷来得快,宋锦茵怕是又得吃一次大苦头。
“来人,将这位女人扶起来,刚才她茶煮的技术甚好,本皇子吃得纵情,再赏!”
可若他故作不知不顺裴晏舟的心机,也不晓得会不会惹得一贯冷僻的人神采丢脸。
“是,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心下了然。
......
瞧着王管家面上似松了口气,宋锦茵想,有了三皇子这话,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许家,想连累,暂也连累不到她身上去。
想来前些日子他在朝堂上对叶家的打压,也很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三皇子这一趟过来,该当同裴晏舟有关。
出来时虽有一刹时的凉意,但手里的暖炉和厚重的披风到底是驱了寒,只是刚行几步,就见灵翘在廊庑下叱骂一个丫环。
有私心的裴晏舟,才该是个让人放心的正凡人。
仿佛没人记得,在这话之前,宋锦茵已经在这寒凉的天里,受了如何的惩罚。
灵翘到底是没将那些刺耳的话说出口,只挑了些能听的。
“是,老夫人。”
“你向来脾气好,怎得也上了火气?”
“编排了些何事?”
一想到裴晏舟那张脸能够会染上暗色,暴露一副想说又不肯直言的模样,三皇子只感觉很有兴味,下认识便想调侃几句。
毕竟都是沾了些算计的人,这类事如果没瞧个正着,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开端瞎传,那如何死的都会不晓得。
“老奴不敢多言,只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点果脯之事一同发到了宋锦茵的身上,老夫人如果再插手,怕是有些......”
不似国公爷看她时的阴冷目色,虽有高位者的压迫,却不会让民气生忐忑。
老夫人听着三房那处的禀报,提着的默算是放平了一半。
“她哪是想打国公府的脸,不过是娇纵胚子,想教唆许家和晏舟的干系,顺带借许幼宜的手撤除宋锦茵罢了。”
外头日头亮堂,老夫人被扶着踏出屋子。
她又朝着二人行了个礼,对向裴晏舟时,目色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酷和安静。
几人在竹雅院打了个照面的事,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全部国公府。
她看了一眼中间的傅嬷嬷,没多开口。
“依你看?”
“前头刚才来人说,三皇子心善,免了宋锦茵的惩罚,这等皇子都开了口的事,自是轮不到奴婢们置喙,可这丫环倒好,转头便挑起了宋锦茵的错处,这如果传出去,落一个对皇子不敬的惩罚,怕是会......”
而跪在地上的丫环嘟囔着,满脸不平,虽心有忐忑,却也不算过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