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烈眉头一皱,仿佛本身的棋子落在了一团棉花之上,纵使万千有力,也没法获得回应,再观她的棋路,仿佛乱走一通,心中垂垂有些绝望。

温时锦有一丝惊诧。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我是隔壁温府的丫环,我们老爷因剿匪一事被撤职查办,府里女眷临时被把守了起来,大蜜斯忧心过分,传染风寒发了烧,实在是迫不得已,府里的嬷嬷才想出这么一出,让我偷偷出来抓点药。”说着,她低下身子行了一礼,伸出葱白的手指大胆地将保护架在脖子上的剑微微推开,道:“中间是心善之人,不然也不会留我的命到现在了。”

醉仙楼乃是泾州城最大的酒楼,传闻醉仙楼的厨子当年是从皇宫御膳房出来的,背后的主子是盛京人士,泾州城的人都要给三分薄面的。

萧成烈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富强的枝叶之间,昏黄的月光照在一身绯红襦裙的少女身上,一方薄纱遮住了她的面庞,只暴露一双剪水双眸,纵使后宫美人三千,却没有一人有如许醉人的芳华,他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冷傲。

黑子落下之时,判定断交,以突破九霄之势冲白子堵杀,白子不慌不忙,落子一如湖面微波泛动。

此举并没有厚此薄彼,也没有丢了三家的面子,三盆腊梅承上去,各家老鸨均笑眯眯地派人收下了。安静的湖面顿时铮铮之声四起,三把琵琶同时发力,仿佛安静的湖面藏着澎湃的波澜,让民气弦为之一颤!

温时锦眼睛微眯了一下,这小我,倒是心细如尘。

保护的剑稳稳地停在她的脖子上,因为她高耸的呈现,四周的氛围一度严峻,连一丝风,都带着肃杀的气味。只是这一段小插曲仿佛没有影响到他,棋盘上落子的声音清脆有序,他竟是用左手在跟右手对弈。

“若你输了呢?”萧成烈苗条的手指搭在石桌边沿,悄悄敲着,姿式慵懒而文雅

只听店小二暴露一口洁白的大牙,笑嘻嘻地说道:“冷公子初来贵宝地,特地让小的带了三盆腊梅,想请各家仙女姐姐弹一曲《十面埋伏》,还请各位姐姐赏光,冷公子在劈面的醉仙楼等着!”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元宝,邪魅一笑扔进了他的手里,“办得不错,这是赏你的!”

店小二也不恼,而是回声道:“那是,那是,冷公子说了,盛京的脂粉看多了,倒是头一返来这泾州水乡,特为三位姐姐备下一礼,如果三位姐姐感觉对劲了,就献上一曲《十面埋伏》,好让冷公子畅怀畅怀!”

如果连丫环都是这等风韵,那温蜜斯不知是多么天姿。

只见他回身背手,丢下一句话:“记得给女人留门。”话音一落,已经顺着青石巷子远走。行步之间,衣袖轻动,更加显得他熊背蜂腰,一身气度雍容。

入夏的腊梅,但是奇怪物,不是黄金白银能比的。

一时候三家花舫剑拔弩张,各自看别家均不扎眼。这时,一条划子慢悠悠靠近了三家花舫,划子上插着醉仙楼的小旗,一个店小二走上前拱手,嘻笑道:“各位姐姐有礼了。”

万春楼的老鸨可不乐意了,“小哥,这位冷公子好大场面,一来就想请我们三位姐儿给他弹琵琶,连个脸都没露,这般没诚意,我可不承诺!”

直到一盏茶过后,温时锦俄然将手中的白棋子扔进了棋笥,轻声道:“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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