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阅。”皇上放下茶碗,并没有昂首,向门外号召道。
此时她来了,我少不得要起家驱逐。
“不过就是方才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天子说,再说了同你讲了有甚么用?馥春宫现在进不得出不得,你去了能如何?太医都看过了,说不碍事,不过春来时疾,来去皆快,不出几日就能好了。天子前朝事忙,不必担忧公主,有皇后呢,另有哀家。”太后见天子严峻,忙安抚道,“有甚么事,哀家再着人去回天子就是了。”
陈妃说着,减轻了“皇上”二字。我怕她把口水喷在我的牛乳糕上,忙往身后藏了藏。
我忙双手接着。
我没见过陈妃,向来没见过,自从四年前荣璋即位,我就很少进宫了。不过我倒是听娘和四姐谈天时提及过这位陈妃,传闻不但仙颜非常,来头也不小,是现在大周最大的属国——陈国的公主。她的娘是陈国国君最宠嬖的林淑妃。听闻当初陈国选人送嫁的时候,有女儿的众妃嫔皆突破了头,这位林淑妃以一己之力对着陈王软磨硬泡,终是把本身的女孩儿高梁怡送进了大周的轿辇,成为了现在大周后宫位份仅次于皇后的第二个对劲人。
“是个识礼数的,不愧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孩儿。”太后和声,不觉叹了口气,“只是本日不巧,你怕是见不到皇后了。蕴仪公主一早儿病了,皇后此时正陪着公主呢。太医说是春来时疾,会过病气的,馥春宫高低现在都不得转动。”
看着太后提起泉姐姐眼眶潮湿,又马上规复随常模样,我心中亦有几分动容。
“哎~~?”太后一笑,“你拦她做甚么?既是来看哀家的,见见就见见嘛,你就当为微微省了一趟跑腿儿的劳烦也不错啊。”
“太后娘娘珍惜赐饭,嫔妾本不该辞,只是还没有去给皇后娘娘施礼,实在不敢用过早膳再去,还请太后娘娘恕罪。”我忙站起来道。
“给太后娘娘存候,给皇上存候。”颠末我身边时,高粱怡没立足,只带过一阵香风,又甜又奶,仿佛刚从点心铺子里钻出来一样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