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端若华抬袖遮了下眼,方回身来,眼睛微红,“皇祖母想青姨了么?”,顾青笙怕朝儿把她喊老了,老是让唤她姨,可端若华的辈分又在那边,每回朝儿这么喊,顾青笙就老是不满的抱怨,端若华抚着朝儿的头,想起那人,嘴角微扬,随即又是苦涩。
“朝儿,你内心恨着朕?”,天子开口道,神情凄楚,看着朝儿跟梅妃类似的脸,就钻心的痛起来,
朝儿嘟嘴起家,扭捏地走到天子身前,着各处锦玉兰花开的织金妆花缎宫裙,梳着流云髻,肌肤白嫩,眸如寒星,俏生生的站在那处,清脆的声音说道,“朝儿贺父皇吉利圣安,莫诉离殇”,
“朝儿没有”,朝儿硬着脖子说道,“朝儿,你母妃的事,朕的确有惭愧,朕是顾虑梅妃的”,天子席间已饮了很多,喷出酒气,脸上的红染到了眼眶,
光阴去半载余了,朝儿对父皇的气消了很多,倒是顾虑起来,只是每托人去问了,天子却有推委,哼,朝儿也不想见父皇的,朝儿心下更气,负气似的,干脆两不来往。
“除旧岁,迎新春,儿臣寻来这安神养性的神木香,望父皇新岁里龙体安康,佑我大周子民”,二皇子比朝儿年幼半载,幼年老成,恭敬有礼地说道,天子对劲地连连点头,
何况承德殿是措置政事的处所,天子在此处与玉贞道姑相见,自有避嫌之意,后宫的妃嫔们几番推断后,只想玉贞道姑与先太后般,有经世之才,深得天子正视。
天子与朝儿这回闹的不欢而散后,乃至都传出了昭宁公主把天子气到心悸发作,而后天子郁郁寡欢,忧思倦怠,偶然,连家宴都让朝儿不必来了。
“父皇、母妃..”,周越小跑过来,喘着气,“瞧这满头汗的”,薛凝容蹲着给他擦汗,小脸粉嘟嘟的,天子把周越抱起来,在怀里逗着,
“坐吧”,端若华淡淡道,“胃口欠佳,随便用了些”,“母后肥胖了”,天子说道,端若华不再言语,天子便盛了两盏酒,推了一盏到端若华前,两人无言对饮。
“仁儿,越儿,故意了,得子如此,朕心甚慰”,周祺麟宠溺地看着三位皇子,摆手道,“彻夜乃家宴,不必拘礼”,说毕哄着怀里的五皇子,尽是慈父的神情。
天子失了兴趣,席间便温馨了些,朝儿偷眼瞧天子,见他也不理睬,气鼓鼓地坐下,生着闷气,“朝儿..哎.”,贤太妃感喟,只是把朝儿揽到怀里,轻拍了拍,朝儿背着旁人,偷抹了眼泪。
朝儿看着看着,面前就恍惚起来,水雾雾的,她抬手抹了把眼睛,湿湿的,回身跑掉了。
来往杯盏间,“皇上龙体初复,少饮些”,端若华说道,天子点头,只坐在案旁,替端若华斟酒。
天子本是笑着望朝儿,一听此言,神采微沉,仿佛堕入了某种思路里,淡淡道,“下去罢”,说毕,不再言语,把五皇子让李承前领了下去,有些意兴阑珊,
宫女不在,想来过除夕去了,朝儿灵巧地走到端若华身边,喊道,“皇祖母,朝儿给您存候了”,
一年后,镇北将军宁远威有干系的宁氏封妃,膝下四皇子,不幸短命,而礼部尚书石中玉之女石灵诞下五皇子。
“越儿,过来”,娇媚的声声响起,朝儿顺势看去,就见到贵妃薛凝容娇笑妍开的喊着,而她身边的天子周祺麟,身着明黄金龙锦袍,气色好了很多,身形颀长而立,正垂首垂怜地看着胖乎乎跑来的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