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别哭!哀家这里有几句要紧话要交代,你们可得仔谛听着!”慈禧太后拿出了号令的口气。“是!”大师齐声答道。

“既然你们信赖哀家的主张,哀家就说了吧!溥伦、溥伟,虽是很和继统,但以他们的才具,当天子还不敷格!哀家挑醇亲王的宗子博仪做我的孙子!”

军机大臣可真忙,要入殓大行天子,又要安设小天子,筹办即位的事件。正在筹议光绪帝的谥号时,李莲英派的小寺人跑来,喘着气说:“王爷,……大人,老佛爷叫起!”

光绪帝认了好半天,才认出站在他面前的是皇后,看着她的泪眼,也禁不住热泪盈眶,悄悄地说了声:“是朕苦了你!”皇后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大哭起来。

溥仪不但不接,还用手把糖葫芦打落在地,“哇”、“哇”地哭个不断。

李莲英赶快号令小寺人:“快、快,去拿糖葫芦!”

一行七人,仓促赶到福昌殿,李莲英已在门口等着了,挑了门帘,把军机大臣们让了出去。

“杀袁世凯!”光绪帝咬牙切齿地说。

小寺人拿了一串嵌了枣泥的冰糖葫芦,陪着笑递了过来。

带头的是庆王奕劻,接着是载沣、世续、张之洞、鹿传霖、袁世凯。谁也没来过慈禧太后的卧房,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乱七八糟地跪了一地。

“就在内里,没有太后的旨意,不敢抱他出去!”载沣答道。

“拿些吃的哄哄他!”慈禧太后说。

“载沣,你的意义呢?”

安设了嗣天子,军机大臣来见慈禧太后,慈禧太后精力仿佛很好,穿戴得整整齐齐,但还是坐在床上,背靠被衾。

年仅三十八岁的光绪天子殡天了,但是被定为天子候选人的溥仪还没有抱进宫来,国不能一日无君,军机大臣们没有陈述慈禧太后,便由载沣带领,迎新天子进宫。

“好!溥仪就是嗣天子了。他是穆宗的儿子,兼祧大行天子。”慈禧说。

载沣想了想,说:“臣和******想得一样。”

福昌殿外,奕劻、载沣以及军机大臣们,在等着慈禧太后的动静。慈禧太后的寝宫在福昌殿西暖阁,这会儿她精力略微好了点,便急着召军机。

隆裕太后去了瀛台,看到皇上的景象,更是一阵阵地心伤。天子不但骨瘦如柴,已入冬多日,天子床上还仅铺着一床褴褛的薄褥,盖的也只是一条褪了色的缎被,甚是凄苦。

这一惊不小,谁也没想到,她挑得天子是个三四岁的孩子。这明显要培养隆裕皇后做皇太后了。一帮军机全愣在那边了。

奕劻忙答道:“当然是宁寿宫皇极殿。”

瀛台当中,光绪天子已到了垂死之际,或许是回光返照吧,他俄然复苏过来。隆裕皇后见他醒了,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凑到了光绪的面前,悄悄地唤了声“皇上”。

“是!皇太后圣明!”奕劻说。

李莲英答道:“太后在涵元殿。大行天子先小殓了,等移灵乾清宫后再大殓。”

几位立即跟了上来,门口的小寺人打起了门帘,李莲英翻开了中扇房门,让开了道,让几位军机进了房门,又把房门关上了。接着又开了里间的门,让大师按挨次出来了。

“是!”载沣应了一句。

“皇太后圣明,既已有了筹算,必能使天下臣民佩服。”世续答复得很油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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