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本意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只是这话说出来不知如何听起来就硬梆梆的,显得拒人于千里以外一样。
方夫人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又问:“皇上的意义,是只停这一次,还是今后都……”
方夫人对着别人话都很多,唯独对着皇上话就少了。而皇上呢,对着方夫人也有些别扭,总不晓得说甚么才好的模样。实在据谢宁看,方夫人毫不是想对皇上冷酷,皇上呢,也想跟方夫人好好相处,只是多年的隔阂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弥的,这两人又都是脾气内敛的人,不风俗情感外露。
要不要给他剪短些?
皇上一时也不知说甚么了。
李昭容,梁美人,白美人……这些都是曾经侍寝过的妃嫔,但是皇上全然记不得她们的模样了,不是在冗长的时候中忘记了,而是一开端就底子没有留意过她们究竟长甚么模样。
皇上亲手给方夫人端了一杯酒:“多亏了夫人悉心照顾,玉玢让您多操心了。”
明显相互内心都挺体贴对方,但是这对母子提及话来就是这么干巴巴的,听着比对着外人还显客气。
看得出方夫人有话要说,皇上顺势扶着她在炕沿坐下:“您这几天也累着了,该多歇歇。”
“实在朕这几天另有一个筹算……”
没有召幸过的那些就不说了,就算曾经召幸过的女子,站在他面前,皇上也只感觉非常陌生,固然晓得此人是谁,但是影象中却完整找不出此人的陈迹。
“不知皇上是甚么筹算?”
等皇上也来了,这一桌家宴也就正式开席了。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都是聪明孩子,对于方夫人坐在上首,父皇与贵妃在摆布相陪一点疑问也没有。
时候也不早了,再这么迟延一会儿皇上也该归去了,方夫人干脆直说了:“这两天有人往我跟前递话,问春季宫中再进人的事。”
方夫人握着茶盏,沉默了半晌才说:“皇上的情意老身明白,只是一来一回的不免迟误了政务,还是不要太劳师动众了。”
话一出口,就又冷场了。
“也好,免得那些人总惦记取。”
方夫人并不感觉很不测。
有的时候,从长宁殿到后宫,他是这座庞大宫城的仆人,但是颠末那一扇扇紧闭的宫门,皇上却感觉那些门里住的都是一些陌生人,或者,是略微有些熟谙,仅仅晓得名姓的邻居一样。
但是这孩子这么不诚恳,万一剪的时候乱动剪到肉如何办?
对皇上来讲,这些女子全都一个模样,裹在富丽的宫装里,说着差未几的话,带着类似的呆板的笑容,眼中闪动着不异的亮光。
谢宁握着他胖乎乎的脚丫子,看着他小小的脚指头,脚指甲好象长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