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嘉王被他直白的言语气得挥袖,一盏茶打落在地,“呵,本王需求恋慕你?笑话。”
待嘉王安静很多后,只听下首的越庭欲蓦地出声——
随后,就见殿外身着华服鹤氅的明艳女子在丫环的簇拥下,走进了正堂,女子的孕肚较着,她一手抚着凸起的肚子,一边摸着后腰,视野在君岁宁的脸上看了看,暴露惊奇之色,“公主?”细看,她的面上还带着几分欣喜。
“殿下是指……”越庭欲抬眸。
嘉王皱眉,“只求自保?那你是太谦善了。”
君岁宁也未回绝,伸手扯了扯越庭欲的袖子,“那你在这儿等我?”王府后院,天然不能带他一同前去。
听了他看似朴拙的话语,嘉王堕入了深思,好久后,嘉王俄然问道:“这三年不见你低头,现在又是为何?”
还是如此直白。
君岁宁与崔明薇拜别后,嘉王表示下人换上热茶,语气不冷不淡,“你倒是好本领。”
至于见皇嫂和小侄子一事,也只能作罢。
崔明薇闻言,眸中的难过消逝了,看着君岁宁的眼睛仿如有亮光般,“公主的高贵,只是公主不自知罢了。”
君岁宁本就是想摸索皇兄口风,见他这般,心中便猜想是否是裴茹雅奸情透露或者又产生了别的甚么。
不过……
在这两个月间,越庭欲与君岁宁两人一马,看遍了江南风景,悠哉悠哉地从金陵下扬州,又从扬州去了姑苏,从姑苏到了杭州,杭州到了松江,最后回了顺京。
越庭欲直视嘉王,在他语毕后,开口,“嘉王殿下。”如此,便算问候了。
来人是半年前嫁入嘉王府的崔明薇,比起出嫁前,现在的她添了几分美好娇媚,听了嘉王之言,轻哼一声,“王爷不来看妾,妾来看看王爷,有何不成?”
在间隔城外三里时,天空忽地飘起了雪,皇城被冰雪覆盖,还未过年,便添上了浓厚的年味。
君岁宁一想,便窜改了本来回宫的途径,转而带着越庭欲去了嘉王府。
见到正堂内的一男一女,嘉王的神采勉强地和缓了一分,“听父皇说六妹又跑出去玩了,这一走又是个把月,让父皇非常担忧,今后还是要收些心。”又是一通教诲的话,眼神偶尔扫过安闲不迫的越庭欲。
“可,我来都来了……”岁宁犹疑着说道。
两人忽地一阵沉默,大抵是想到了本年年初德妃簪花宴上的难堪,当时候崔明薇还为婚事而担忧。
闻言,越庭欲嘴角勾起了一道迷之浅笑,声音听不出喜乐,“嘉王说得是。”
“良禽择木而栖,殿下以民为本,仁爱百姓,严以律己,臣愿为殿下的摆布臂。”越庭欲神采朴拙不似作假,亦有些赏识。
“臣不过是无父无母无根底的人,飘零于世只求自保罢了,不敷为殿下忧患。”
“我家并未在他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我乃至焦急抛清干系,我如许的人怎配获得一对一的珍惜,而公主倒是在他身为寺人时,便义无反顾站在他身边的人,以是此后,公主与太尉的幸运,都是应当的。”
而方才被激愤的嘉王自知失态,悄悄将活力压下,下人重新为他上了盏茶,两人便就如许不言不语地喝起茶来。
十仲春,皇城被一场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就连那严肃的城墙,也在这雪的映照下变得温和了很多。
话是如此说的,越庭欲听了,也只是笑笑,“殿下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