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菱震惊:“公主你如何俄然这么说?奴婢一贯只对澡堂的男人有兴趣,看女人看胸不是您教我的吗?”
公主顿时往外看,乔弥疾步在往这边走,身形停在大堂中心,目光只看高台之上:“一千两,人跟我走!”
固然公主此人没甚么名声,但她却略微另有一些做人的底线,卖人去北里这类丧尽天良的事,跟她在宫外斗鸡喽啰逛窑子打赌抽瘪三坑情敌完整就是两回事,容不得她不炸。
公主立即道:“一千五!”
公主:“……”
公主咬牙就往那边冲:“你不早说!”
荷菱默了默,幽幽回:“我们哪家没去过?”
鸨娘“哎哟喂”的一甩帕子:“兰枝坊向来童叟无欺,买卖都是要做二回的,如何敢骗爷您?”
兰枝坊这名字不错,但是并不雅气,红粉绕堂,酒客时不时伸手揩香,换来婉迎娇嗔,倒着就去了人怀里。
月如钩,脂香粉浓。
公主:“……”她脸一绿,“说闲事!”
公主没甚么神采地看了她一眼,荷菱立即神采一肃:“不是,奴婢的意义是,那小妖精好歹也是一侠女,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这竟然被人卖了花楼来,传出去,怕是此后真有点不好混了。”
“就算不值钱,可儿都还是在往那边跑,初夜呢……”
“不准掀!”
“好嘞!”鸨娘娇声应下,花枝招展的掩着扇,伸手落去了红纱之上。
公主持续往兰枝坊那边跑,她是跑着去的,公主感觉以乔弥的智商应当不会觉得当真是她将人给卖去了青楼才是,可这事儿牵涉的是清荷,若一会儿去兰枝坊瞥见的人当真是清荷,乔弥一怒之下,这事儿还真有些说不准。
鸨娘正在高台之上娇滴滴的挥着帕子扭着腰:“我们荷灵女人娇羞,除了这身材儿好啊,面庞娇啊,嗓音甜啊,腰肢儿软啊,没有甚么特别的长处,各位爷这代价,就看着点儿来吧,百两银起。”
鸨娘眸子子往她身上一瞄,立即挥着扇子一把推开身前碍事的东西,扭着腰肢儿从速迎上来,“哟,爷,上座!”
“一百五……”
九巷十八坊鱼龙稠浊,尤其凸起的便是北里赌场,这边的北里不比倚柳栏玩的都是些声乐歌舞,而是多数做的是些实打实的皮肉买卖,先不说清荷是乔弥心尖尖儿上的师姐,就算她是一个浅显人,公主也做不出这类逼良为娼的事情来。
乔弥移开目光:“我说的是金叶子!”
刚至三巷头,未进兰枝坊,靡靡丝乐中长街巷尾便在传。
公主盯着高台之上冷静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她这名字不好。”然后她直起家,冲着鸨娘一声吼:“我要看看这位荷灵女人的脸!”
“啥?”荷菱略不重视,眼睛一瞪喷了她一脸唾沫星子。
荷菱嘴角抽了抽,她受不了了,霍然扭身面向公主:“公主,我感觉她这名字不好。”
戌时梆子敲响,兰枝坊彩灯结起,阁楼之上一浪红绸,香艳歌舞过后,高台上红纱轻垂下,朦昏黄胧,有女子曼妙身形婉约隐现。
鸨娘脸一黑,凭着多年风尘打滚出来的淡定气质抬手抹了,转脸笑得又是风情万种:“公子且上座等着,我们一会儿啊,价高者得。”
公主眼角余光乜了乜荷菱,荷菱郁郁地出去了。
公主往她怀里看:“银子带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