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沉默半晌。
筹办安妥,两人出了这院子,后门处已经有辆朴实的牛车在那停着。
“做戏就要做全套嘛!”萧染抬了头,亮晶晶的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秦肃,脸上的神情也有本来的心虚变成现在的理直气壮。
“现在?”萧染吃了一惊,“这么快?”
“他们如何样了?”
秦肃仿佛感到到了萧染的严峻之情,抬高了嗓音温声道,“不要怕,现在城门看来还没有戒严,只要我们不暴露甚么马脚,他们不会思疑到我们身上来的。”
“阿素,方才那些黑衣人是甚么人?”
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
萧染和秦肃垂垂离开伤害,而此时的建邺城中,有人的肝火正达到了颠峰。
秦肃,他真的来了!他们今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傅启荣跃下房顶,眼中肝火渐盛,看着满地的狼籍,忽而大吼一声,利剑一扬,将本来就褴褛不堪的花轿劈了个粉碎。
“甚么事?”秦默淡问。
傅启荣低着头,心中的气愤不亚于高琼,只是在高琼面前不好表示出来,只低着头应着。
两人进了院子,秦肃“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拉住萧染的手臂一个旋身将她压在了院子的墙壁上,一手撑住墙,俯下身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染。
秦肃看她一眼,伸手将门推了开。
秦默点点头,走到公仪音身边的石椅旁坐下,又表示阿素退了下去。
不知行了多久,秦肃终究带着萧染停了下来。
为了制止公仪音过分思乡,他们所居住的院子也被定名为聆音园,并且,院中景色大多仿建邺城重华帝姬府中的聆音园而成。有嶙峋山石,有清澈泉水,水中有红鱼几尾。另一边则是爬满藤蔓的荼蘼花架,架子下搭了座秋千。
秦默点点头,“第一件事是关于初云宗姬的。先前高琼命令将长帝姬府世人放逐出京。不过……”话音还未落,公仪音便神采一白,吃紧问道,“表姊没事吧?”
只听得有一小队兵士小跑着上前来,看向守城的羽林卫道,“上面传来动静,全城搜索此人,你们有没有见过她出城?”说着,仿佛展开了一副画卷给守城的羽林卫看。
轻夏本来是靖王府之人。当初煜王府初建成,秦默担忧公仪音无人服侍,便找宇文澈借了当初在靖王府时服侍公仪音的四人过来。厥后阿素和阿灵到了北魏,公仪音不想要太多人服侍,便将剩下的三人子衿、侍书和琉璃还是送回了靖王府,只留了轻夏一人。
羽林卫摇点头,“没见过,这女郎是甚么人?犯甚么事了?”
公仪音睨他一眼,“小懒那么有灵性,如何会伤到我?我看……你清楚是在吃它的醋。”
守门的羽林卫往车里一瞧,见里头公然只坐了个清秀的郎君,倒也没有起疑,摆摆手,放他们畴昔了。
现在公仪音怀了身孕,秦默不让她再坐秋千,遂让人寻了架贵妃榻来摆在花架下。暮春已过,初夏渐来,天井满目碧绿,架下轻风习习,实乃乘凉好去处。
萧染从秦肃怀中站直了身材,四下一打量,发明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埋没的冷巷中,面前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她仰着头,望着那人精美的下颌,眼中忍不住热泪盈眶。
“是。”傅启荣神情一凛,仓猝应下。
另一侧。
秦肃伸出另一只手,指腹悄悄摩挲着萧染的下巴,声音愈发沉冽起来,“这戏演得可真逼真。”